“你是钱萝莉的姊姊?”他语锋犀利地追问:“可是,你姓娄,而你妹妹却姓钱?”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她一语带过,直接切入主题,质问道:“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们的婚事?”
“请坐,娄小姐。我想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我们坐下来谈吧。”
骆奕一面招呼她坐下,一面思索着该如何启齿,好消弭一场即将会有的争执和火爆场面。不同于以往,这次的对手是娄慧轩,他对自己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娄慧轩正襟危坐,身子僵硬得仿若一尊雕像,毫不放松继续追问:“告诉我,你为什么反对这门婚事?我希望不是因为个人偏见,而是能令我信服的理由。”
“你真以为他们两个大孩子,有共组家庭的能力吗?”骆奕强调地加重语气。
“我知道他们还太年轻,也不够成熟,但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在这节骨眼上已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到的是想办法补救这个错误。”娄慧轩一股脑儿说出自己的想法。
骆奕却持完全与她不同的意见。“我并不以为结婚就能补救任何事情。那只是一种逃避的做法,欺骗自己结婚后会幸福美满,却没想到那才是一切错误的开端。”
“的确,他们是不够成熟,可我们都是成熟的人了。”她理直气壮地反驳:“在这时候,他们需要我们的指引和帮助,我们应该合力帮他们渡过这个难关,更应该适时给他们忠告和援手。”
“你打算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他们身边,时时纠正他们的错误?”
“我……”被他这么一问,她顿时语塞。
他迅速地接腔:“就算我们真的那么敝,我也不以为有用,再多的劝告,再多的援助都不可能让他们在一夕之间学会成熟与独立。你要知道婚姻不是儿戏,生养孩子更不是件好玩的事,我绝对不能如此轻率地答应他们。”
基本上,她赞同他的话,却不赞同他这种过度冷静的决定。“问题是,如今我妹妹已经怀了孕,你不让他们结婚,难不成要让萝莉做个未婚妈妈?”她以质问的眼神看着他。
骆奕沉吟了半晌,才以低沉的声音开口:“我当然不希望有这样的结果,它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你妹妹选择走第二条路。”
“什么意思?”娄慧轩一脸茫然,不解他意指为何。
“现在的医学相当发达,可以……”骆奕硬起心肠,提出这项建议。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当娄慧轩乍然了解他的意思时,立刻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竟敢叫萝莉去堕胎?你……你这个该遭天打雷劈的魔鬼!”
她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骆奕耐着性子安抚:“娄小姐,我希望你先冷静下来。我的建议不仅是为了骆齐,更是为令妹着想,他们还年轻,绝对扛不起如此沉重的负担。”
“少讲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娄慧轩嗤之以鼻,气得纤细的身子直抖。“你以为你们财大势大就可以不负责任吗?你就可以任你侄子在外头惹事,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吗?”
“我想,令妹和骆齐是两厢情愿的吧?他们两个都有责任。”骆奕实事求是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这会儿在她眼中,骆奕那依旧英俊的脸庞,已变成青面撩牙的阴狠恶魔,她愤恨地破口大骂:“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不但不帮助他们,还狠下心残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你应该遭千刀万剐,打下十八层地狱!”
除了债慨,娄慧轩的心匠还潜藏着心伤和失望。他怎么是这样无情的人?一个撼动她心弦的男人,竟是一个残酷的冷血杀手?这令她的情绪完完全全失去控制。
骆家那片精致的雕花木门突然被粗鲁地撞了开来,骆齐拉着钱萝莉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显然娄慧轩的震天怒吼已透门而出,萝莉立刻冲至她身边,以指责的眼神看着她。“拜托!你怎么可以这么咒骂骆齐的叔叔?”
“他罪有应得!”娄慧轩一把拉起萝莉的手,想立刻带她离开,不愿她再受到伤害。“你根本不必再继续对他委曲求全,姓骆的绝不会心软接纳你的,因为他的心早被狗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