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看起来是那么该死的漂亮,那么有味道,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他不禁感叹,女人真是世界上最会伪装的一种动物,而叶宜庭更是其中最虚假的一个。
门铃响了,何瑞麟亲自去开门,他不准备请女佣,因为太重视自己的生活隐私。
“来杯咖啡?”他抛开雇主的身份,以朋友之谊殷勤招呼傅之敬,毕竟现在并非在工作中。
“谢谢。”傅之敬迫不及待的轻啜了口,满足的叹道:“你煮的咖啡,就是这么好喝。”
傅之敬突然直接导入主题:“你见到叶宜庭了?”
他缓缓的点头。
“如何?”傅之敬好奇的问。
“什么如何?”何瑞麟淡淡地反问。
“她长得怎样?”
“很美”他不甚甘愿的承认,讽刺的接着说:“若非有几分姿色,她凭什么勾引别人的丈夫?”
“她看起来象那种女人吗?”
“不像”他又轻啜一口咖啡:“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在那么美丽的面貌下,有着怎么腐败的心。”
“这些话颇适用于你身上。”傅之敬不含恶意的玩笑道:“她绝对料想不到,在你那英俊迷人的面具下,藏着如何算计的恶念头。”
何瑞麟毫无笑意的笑了:“或许她并不觉得我帅。”
“你是说,她没有象别的女孩子一样,迅速的拜倒在你的脚下?”傅之敬颇感兴趣的问。
“她很聪明,懂得如吊男人的胃口,摆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显然的,她对男人相当有经验。”何瑞麟嫌恶的说,不去深究这个论断是否够客观。
傅之敬沉吟的啜了口咖啡,缓缓说:“瑞麟,你必须知道,‘爱情’是种很美,也很复杂的事,有很多恋情的发生不能以单纯的道德、礼教来衡量,更绝非你这个局外人所能判定对错的。”
“我只知道叶宜庭害死了秋玲,而我要她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何瑞麟冷酷的说。
傅之敬冷静的道:“至少你应该给叶宜庭一个申诉的机会,或许她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罪不可赦。”
“之敬,要不是你一直跟我一起在美国,我一定以为你和叶宜庭之间有某种特殊的牵系。”他嘲讽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指责。“你一直在帮她说话。”
傅之敬了解他的心情,不理会他无理的指控,轻声说:“我只是希望在你决定去刻意伤害一个女孩子前,能先冷静的思前顾后,以免将来后悔。”
“不可能。”何瑞麟深吸一口气,话中带着深深的哀伤:“我永远也忘不了在秋玲自杀前的一个月,我从她的电话、来信中感受到她的悲哀、痛苦有多深……”
傅之敬安慰的轻拍他的肩。
“你可以说我自私,说我一意孤行,但我一定得这么做。你懂吗?之敬?”
傅之敬缓缓的点头,既然无法劝阻就只有帮他了,毕竟何瑞麟曾使他从一个苦哈哈的留学生,爬升至今日的地位,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情同手足。
沉默了好久,何瑞麟突然轻声的问道:“之敬,你真的了解秋玲对我的意义吗?”
“我知道她是你在美国时心里唯一牵挂的人。”
又沉静她半响,何瑞麟又幽幽的开口,“我的出生是不受欢迎的,只是我老爸背着她老婆在外面风流的意外结晶,进而成为我老妈向他敲诈的武器。”‘傅之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跟了何瑞麟五年,这是他第一次告诉他如此私已的事。
何瑞麟以平静的口吻继续说下去,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小时候我跟着我妈住,看着她把从我老爸那儿诈来的钱,供养一个又一个小白脸。八岁那年,她终于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终身依靠的对象,而硬将我塞给我老爸。”
“你可以轻易想象出来,我的出现引起何家多么强烈的轩然大波。”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有的只是嘲讽:“我老爸的原配不接受我,是可想而知的;但连我亲生的父亲都排斥我,他是在极不得已的情况下带我回家的,他一点也不爱我,只把我当做一个只求吃饱,不求任何感情的狗豢养着。”
“我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他不爱我呢?”他笑了,笑得令人心酸。“我小时候常这样问自己,我百思不得其解,懂事后我渐渐想通,他之所以不愿见到我是因为我的存在,是他背叛、出轨一项永远磨灭不掉的证据,看到我,便使他想起自己的愚蠢和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