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舞也跳得很好。″她反过来夸奖他。
……″你不必因为我对你真实的赞美,而勉强的以不实的谎言来回敬我。″他一副心知肚明模样。
″不,你跳得真的很好。″她强调的点头。
″我的舞是在美国学的,记得我刚开始学的时候,我那些美国朋友非常有默契的一致拒绝当我练习的舞伴。″他苦笑着耸耸肩,主动揭露自己当年的臭事。
叶宜庭被他幽默的话语逗笑了。
他邮目着笑:″她们都太珍惜自己的脚趾头了。″
他类似抱怨的话使她笑意加深。″相信我,你的舞艺显然有长足的进步,我的脚趾会非常感激你的。″
″还是中国女孩比较有同情心。″他的结论中带点幽默的讽刺意味。
叶宜庭有点″庆幸″的发现,幸好何瑞鳞不是每个时候都表现得这么平易近人,否则她只怕自己也会像采娟一样的把他当成现代的白马王子。
她并不愿意整夜一径以傻笑响应他的每一句话,但除此之外,她不晓得还能怎么样。
一曲又已舞罢,在下支舞曲奏起前,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喜欢与你共舞,但生怕再跳下去我的脚会开始不听使唤,到时你的脚趾头可就危险了。但我也不想和那些人周旋,或者你愿意陪我到阳台上吹吹风?″
他的提议相当诱人,她欣然的应允,让他带着她穿过人群,踏人清凉、怡人的风色中。
何端麟伸着懒腰,合身的西装凸显出他结实、宽厚的胸肌;叶宜庭真希望自己能不要那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这样好多了!″他如鱼得水的赞叹道。
她凝视着远方的街景,轻笑道:″我发现你非常祟尚自由,但那对你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你必须管理这么大的一个企业,恐怕没有太多自己的时间。″
何瑞麟道:我或许喜欢追求个人的自由,但我更渴望成功。″他微顿,″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决:″我喜欢成功的滋味,那是最能直接证明一个人存在的价值。″你这种说法挺主观的。″她持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人″只要过得平安、顺遂,平凡没什么不好。″
″你是个知足常乐的人?″他真想看透她的内心思路,看她是否心口如一。
″或许吧。″她曾经富有过,又由富有陷入贫乏的困境,而她熬了过来。
″可能我的野心比较大,我一直在追求着成功,这个想法支持着我不断的往前冲。″″野心是成功的第一步。″她赞成,但又忍不住感叹的接着道:″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爬上世界的顶峰,有时候平平凡凡、知知足足反而是种福气,至少能够顺顺利利,不用历经大风大浪的冲击。″
他的眼神飘得好远,仿佛陷入了一个旁人无法接触的世界。
″安于现状的人永远无法享受到胜利、成功的滋味,而成功过的人有选择归于平凡的权利,我至少要在我的生命中留下绚烂的色彩,而且我希望是永久的。我必须对自己,对别人证明我曾经存在的价值。″
叶宜庭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她未及深思便脱口而出:″我觉得你好象是要某个人、或某些人对你另眼相看,而不断的驱策自己。″
何瑞麟惊讶于她竟然如此轻易的看穿他的心事。
他渴求成功,只为让所有人再也不敢看轻他,他要洗刷他不名誉的身世,他要让何天元、曾秀仪及所有曾经耻笑过他的人后悔。
他再也不要忍受被人漠视的痛苦。
他决定结束这个话题,进而问她:″我刚刚听到不少大老板询问令尊的近况,他是商业界的人?″
对于这点,他非常好奇,因为傅之敬交给他关于叶宜庭的资料,只限于她近一年来的情况。
叶宜庭小声的说道:″以前是。″
他狐疑的追问:″退休了?″
她轻叹:″被迫提早退休,几项错误的投资,使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在一夕之间全毁了。″
她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道:″他曾经成功过、绚烂过,又在不由自主的情况下被推入谷底,一片最阴暗、无光的世界,最后,他在平凡中找到了快乐。″
他静静的误码:″这个变故想必对你的影响甚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