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宜庭将花置放于搂玲的坟前,心充满了浓浓的伤怀。两年了!今天是秋玲姐过世两周年的忌日,而这一切仿佛才发生在昨日……三年前,父亲经商失败,母亲郁郁寡欢,所有家计的重任顿时落在甫踏出校门,尚且青涩无知的宜庭身上,是秋玲姐帮她渡过那段晦暗的日子。
何秋玲拥有一家颇负盛名的摄影礼服公司,她录用毫无半点工作经验的叶宜庭为助理;叶宜庭跟在她身边学了不少的专业知识及处世之道。更重要的是,她因此肯定了自己的价值,并找到了生活的目标。
秋玲姐对她来说,不仅是她的老板,更是她的良师益友。
她们情同姐妹,直至……直至该死的高建斌破坏了这一切。
高建斌是何秋玲的丈夫,温文儒雅、英俊潇洒的他常是女孩注目的焦点。
叶宜庭也曾一度喜欢过他,但只限于欣赏以及尊敬;因为他是秋玲的丈夫,叶宜庭只是将他当作姐夫看待。但,高建斌却不这么想。
刚开始,他只是对她特别地友善,继而是找各种机会私下和她独处;当时叶宜庭终于感到事有蹊跷,她吓坏了。
当时,涉世未深的她慌乱得不知所措。她不敢告诉秋玲姐这件事,又不知该如何令高建斌打退堂鼓。
她真希望两三年前的她,就有如现在这般的坚强,否则,她就不会因为一时的犹豫及怯弱,而造成今天永远也弥补不了的缺憾,以及……背负可能永远也洗刷不了的冤枉。
那时的她太天真,为了不让秋玲姐因高建斌的风流而伤心,她以为她可以在秋玲姐不知情的情况下,劝阻高建斌回头,却没想到,她反而给了高建轻薄她的机会。
正当高建斌色胆包天的抱着她,企图剥她的衣服之际,秋玲姐却撞了进来,解救了她。
当她兀自惊悸不已之际,高建斌却狡猾地开始指控她,声称她背着秋玲姐,勾引他多时,声称他是无辜的,只是不知如何拒绝一个死缠活缠,甘愿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她瞠目结舌,讶于他睁眼说瞎话,能颠倒是非黑白的“本领”,但教她惊讶的是,秋玲姐选择相信她那无耻的丈夫,而不肯相信她。
怀着满腹委屈、悲愤的她,无奈的离开了公司,离开了秋玲姐。没想到的是……半个月后,何秋玲自杀身亡,而她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我就知道能在这里遇见你。”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叶宜庭身子一僵,心中的怒火急剧攀升而起。
她以伪装的冷静,转身面对高建斌。
他依然英俊潇洒,有着迷人、教人无可挑剔的外在修饰,但叶宜庭比任何人都还要看得清楚,在他那完美的外表下,有一颗肮脏、邪恶的心。
高建斌的眼光依恋的在叶宜庭那愈见动人的脸蛋、身段上徘徊。毫不掩饰对她依然存在的兴趣。
“快两年没见了吧?就猜到可能会在这见到你。”他的眉峰一挑:“我知道,你不会忘记秋玲的忌日。”
“我当然不会。”她忍不住想讽刺他:“但我很惊讶你竟然记得。”
他无耻的轻笑着坦承:“我岳父大人昨天一再的提醒我,我至少也得假装做做样子。”
“你真无耻,”她气绝。
他对她的辱骂不但无动于衷,甚至是志得意满。“我只是比一般人坦白,不想假装自己是个失去心爱妻子,悲伤的无法再振作的男人。”
他微微一顿,又接着道:“秋玲选择了死亡,而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一个人要活的问心无愧。”她眼里充满了对他的轻视和厌恶。“你真的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吗?你的风流、不忠害死了一个爱你的女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感到内疚吗?”
“我没有拿刀逼她割腕自尽。”他说的理直气壮。
“你是没有,但你能否认她不是因你而死?”叶宜庭声色俱厉的质问他。
高建斌点上烟,深吸了几口,缓缓的耸耸肩:“她太傻了。”
“秋玲阴确实太傻了,傻得为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赔上自己的生命。”他的不知悔恨、他的轻描淡写,令叶宜庭怒火中烧。
“秋玲太爱钻牛角尖,太想不开,不懂得如何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学会妥协,她把生命看得太认真,太严肃,以至于到最后,选择亲自结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