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宜庭不得不承认,她所面对的是一个异常英俊的男人,如果是在别的情况下遇见他,她或许会欣赏他,但此刻,她因他脸上缺乏兼意而鄙视他。
她继续瞪着他,即使他是蹲距着,她也看的出来他很高,虽并不魁梧却精瘦而结实。如果动起粗来,她绝对讨不到半点便宜,但强迫自己不因外在体形上的天生差距而畏缩。
他率先移开对峙的目光,站起身,有丝嘲讽的说:“你决定就这么跪在地上,瞪着眼看我一辈子?”
她没好气的反唇相讥:“如果我站的起来,早起来了,还用得着你说!”
他朝她伸出授手。
她故意忽视他递过来的手,把全身力量放在没受伤的左脚上,勉强自己给撑了起来。
他的些多此一举的问:“你扭到了脚?”
叶宜庭没有回答这个明显的笨问题,质问他:“你把马路当成赛车场了?”
他修长的手指梳过浓密的头发,无辜的反问:“我车开的很快吗?”
依照她的标准来看,他的头发实在是过长了一点;黑亮微卷的发丝几乎盖过衣领,但并不会给人脏乱邋遢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极特殊的魅力。加上他一身洗的泛白的牛仔装,使他看起来颇有雅痞、艺术家或明星之流的味道。
叶宜庭再一次强迫自己排除杂乱的思绪,“专心”的指责他,“是不快,只是差点撞死人。”
他懒洋洋地说:“马路如虎口,你在虎口上慢慢的磨蹭是很危险的事。”
“磨蹭?”她不服的反驳:“我手上提了那么多东西,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快步前进。”
他点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刚刚说过,你拿了太多东西,所以行动迟缓。
“我一点也不迟缓。”她气鼓鼓的否认。
我固执的坚持:“如果你机灵一点,绝对闪的过我的车。”
“你……”
叶宜庭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从一数到十,才以平静而冷漠的声音说:“先生,无论怎么说,你开车经过斑马线,人行道时,理应让行人的,而且你刚刚险些撞到我,害我伤了脚。”
他沉吟了三秒钟,出人意表的同意了。“你说的有理,我刚刚从国外回来,还不怎么习惯台湾的交通状况。”
叶宜庭并不满意他“类似”道歉的话语,仍然拉长了脸。
他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着满足她:“我很抱歉吓着了你。”
她这才缓下脸色,无奈的说:“算了”
“我会负责的,我送你去看医生。”他提议。
“不必了。”她试着动动疼痛的右脚,庆幸道:“比刚刚好多了,应该不会有事。”
“看个医生比较安心。”他坚持。
她比他还坚持,“不要小题大作,我最讨厌看医生。”
“不是讨厌,是害怕吧!”他取笑她。
她耸耸肩:“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去。”
他只好点头:“那我送你回家。”
她依然拒绝:“不用了”
“这起码是我应该做的。”他为时已晚的表现出本应该有的风度。
“真的没有必要。”她同样固执的可以:“我就住在附近。”
他轻叹,话里带着调侃:“你刚才处心积虑要我低头认错,现在又迫不及待的要放我一马。”
她被逗笑了:“我争的是个理字”
他随和的回她一笑!“为了让我心安理得,你行行好,勉为其难的让我送你回家。”
她仍然有些犹豫。
他指出事实,游说:“你总不能这么跛着脚,提着那么重的东西一路走回去吧。”
叶宜庭终于点头:“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不好再推了。”
他满意的微笑,轻松的用一手捧起她的东西,另一手轻扶着她的肘部。
叶宜庭因他的碰触而产生一股异样感,过份意识到他的亲近;她知道这只是他表示礼貌的举动,为免得自己表现的太小家气,只好强忍住挣开他的冲动,让他扶她上车。
很快的,他的奔驰车停在她租来的公寓前。
“谢谢你。”她道谢,正准备下车。
“等一下,”他出声拦住她:“我能扶你进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