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栖凤无言以对,收了银票,咬牙切齿地眼睁睁看著展洛大摇大摆地带着惊魂未定自勺凌梦蝶,走出牺风楼大门。
其实,崔栖凤仔细盘算起来。这一万两的赎金,不只没让她吃亏,还占了些便宜,这面子、里子都有了,还有啥话好说。
只是,这展洛是英雄惜美人?还是达凯子哥,爱上了凌梦蝶达江南绝色美女?
凌梦蝶感激涕零,随展洛回客栈,乍见将她劫至栖凤楼的楚平时,骇然以为又陷入另一桩他们合谋的危险陷阶,幸楚平及时道出事情原委!这才松了口气。
以目前的处境,凌梦蝶不知道除了信任展洛外,她还能信任谁。
“哈!这回崔三娘人、才两失,可亏大了。”楚平幸灾乐祸地数著那贵银三千两。
唉!他哪晓得展洛可平白损失一万两,这笔帐就算在凌梦蝶身上,如果她愿意用情债来还,就一笔勾销。
一万两换得美人芳心——物超所值!
展洛似乎没打算楚平乐昏头,明白告之欲保送凌梦蝶回杭州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怎么尽会保这种拿不到半毛钱的镶?应该是我上辈子欠你,这辈子还吗?”保这“美人镖”,展洛这家伙还记得要钱才怪,楚平不悦又说。“你图的是一亲美人芳泽,我图什么?别算我一份。”
“你眼里只有钱吗?”凌梦蝶疑惑地问,忆起这家伙居然为了钱,那夜狠心将她逮进青楼妓院。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才逐渐了解他,没想才见两次面,你便认识他这么透澈。”展洛逮著机会消遣楚平一番。
“你放心,只要我能平安回杭州,绝不少你一毛钱。”
凌梦蝶允诺。
“这还差不多。”美人当前,楚平竟仍为“钱”理直气壮。
“其实凌小姐不过是搭个顺风车而已!我已经答应姓鲁的送他妹子到杭州成亲了。”展洛说。
“唉!反正这趟路是非走不行了,有本事你再去找几个来凑数,你最好保佑她们在路途中别打起来,女人的战争我可没有你的本事摆平。”楚平苦笑认栽了!懒得理会倒头就睡。
“他就是那性子,表面上看似无情唯利是图,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别在意。”送凌梦蝶回客房则展洛替楚平说话。
凌梦蝶不介意嫣然一笑,支吾半晌,赧然说:“展洛,在栖凤楼时骂你好色之徒是我一时气话,你别——”
“没错,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凌梦蝶讶然一笑,展洛可是理直气壮继续说:“不过,我绝非淫荡下流的好色之徒,我喜好欣赏美色,尤其像你这般绝色美人;美是造物者的杰作,如果不懂得欣赏与珍惜,那岂不是枉费了人生这一遭,我是个风流好色之徒,但绝不是下流的好色之徒。”
尽管凌梦蝶听来,煞似展洛的自圆其说,但仍不免有些许陶然,在展洛从栖凤楼救她出来的过程里,他是个足以依靠的英雄而此时的展洛,翩然、洒脱地表现出令人醉迷的浪漫多情。
“她们都是这样爱上你的!”凌梦蝶笑问。
“谁?”展洛装傻。
“曾经受你保过镖的姑娘。”
展洛露出令人费解的笑意,大胆反问:“你认为我们这趟镖,可能谱出恋情吗?”
“护花镖头,果然名不虚传。”凌梦蝶微悸,笑得有些许不自然,岔开话题再问:“在所有曾经爱过你的姑娘里,曾经有过你真正付出感情的爱情吗?”
“有,她和你同样有著令人惊叹的美丽,她的言行、举止优雅、柔美,从她身一上所散发出来的一切气质,饶美的教人那么容易地去亲近她,爱上她,但——”展洛露出少有的怅然,苦笑说:“你相信吗?不是每位我保过镖的姑娘,都会爱上我,她是我至今唯一付出感情的女子,但却也是唯一没爱上我的女子。”
这“唯一”教凌梦蝶心头酸不溜丢,颇不是滋味,冷冷地说:“这不过是你们男人那种‘得不到,越会处心积虑想得到’的可笑心态作崇罢了!”
“当我第一眼见到她时,我就清楚自己已经爱上她了,同时我也认为她一定会爱上我,那趟镖我一路幻想著我们的未来,甚至还打算为她结束这漂泊的生活,但是当我坦白心底爱慕之情时,却也是我梦碎惊醒之时,最后她送我一块玉佩,留给我无尽相思的追忆。”而那块玉佩目前落在鲁冰那丫头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