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渐褪,崔栖凤可不会笨得让岁月这个无情杀手,摧毁她自身残徐的价值,她急流勇退,下嫁一名富贾为妾,并经营起“栖凤楼”,圆滑的交际手腕,不但风光了栖凤楼,且放眼长安城,摆得上台面的名妓,皆出法其调教。
“夺花魁”,是“栖凤楼”每年开春的重头戏。想夺花魁非但得有大把钞票,更需有抢夺花球的好本领。
“王兄,去年花魁由你夺走,今年贵府家丁个个身材魁梧粗壮,有他们护驾,想来今年又非你莫属。”王维祥笑脸奉承,心底头可是恨得牙痒痒,若非王仲要去,去年的花魁闺房主人该是由他做。
“不敢,不敢,各凭本事,各凭本事。”王仲谦虚直让,暗地里却是笃定,不愿多让。
由城门口传来慌促的吸哈马蹄声,惊吓了熙攘的街道人潮,只见一名壮汉急惊风似的快马直奔“栖凤楼”,沿途石板道上破喉喝斥:“让道,让道!”
“栖凤楼”出乱子了!?当那名壮汉慌措跃下马按时,栖凤楼门口也围上了黑压压瞧热闹的人潮。
崔洒风由内种情自若地蓬步轻移、柳腰摆款的走了出来,虽年届三十,依然风韵犹存。
“怎么的?瞧你这急惊风似。”她可是神闲气定。
“三娘,花魁教马鸣坡的贼儿给掳了。”那壮汉惊惶惶地说。
崔栖凤妾位排行老三,伙计、姑娘们都尊称她三娘。
“给掳了!?”崔栖凤脸色逐变,泼辣地叫嚷著:“哪个贼寨的罩子昏湖了?居然动上我栖凤楼的花魁,合著也将我崔三娘给瞧进门缝里头人。”
“鲁家寨的贼子。”
崔洒风心头一震,喀眉再问:“当家的可是鲁啸天那早将命交给阎王爷的莽夫?”
“正是,鲁啸天还要小的捎个口信给三娘。”那壮汉怯怯不敢直言。
“啥屁话,直说。”崔栖凤不耐的问。
“他说……他说今年的花魁他要定了,多少聘礼、订银。绝不含糊,要三娘尽管开个价。”
“开个屁价。”崔栖凤当街叫骂“那个莽夫靠道不知道为了开春的在魁,我可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托人寻遍各地,千万选一的瑰宝吗?就算拿他整座贼案都抵不过一个花魁。那王八羔子不晓得夺花魁是咱栖凤楼开春的重头戏,少了个花魁,靠不成要老娘披挂上阵?老娘我几时踩过他尾巴了,他根本存心想砸咱栖凤楼的招牌。”
尽管崔栖凤一副不甘示弱肆无忌惮地当街泼辣叫嚷,心底不免畏恸鲁啸天数分。
鲁家寨里头,尽是要财不要命的贼孙、贼子,不要说是她,就连官府部不敢轻易排起这梁子。长久以来,只要鲁家寨不目中无人、放肆进城嚣张,大伙总是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相安无事。
只是,崔栖凤纳闷,鲁家寨一子向来只劫财不动色,这回怎么对花魁感到兴趣了?
靠不成,今年的花魁真的美得令向来不近女色的鲁啸天也垂涎欲染?
议论纷嚷的人潮后方,两名持剑男子一副看热闹似,倚在大树旁,冷眼旁观崔栖凤叫嚷的疯劲儿。
“咱们又有生意上门了。”楚平面无表情地说。
他有著北方汉子的粗扩外表,一张轮廓鲜明的俊脸上,流露出沉敛、冷漠的酷样。
“姓鲁的和你一样,眼里只有白花花的银两,能让他看上的姑娘,肯定是美色绝伦,我倒想瞧瞧是什么样的,能让姓鲁的连银子都不要。”展洛那俊秀的脸上,始终挂著洒脱的笑意。
他有著南方男子的儒雅外表,一派书卷味儿的俊逸,俊秀脸上的洒脱笑意,却又流露出玩世不恭的风流。
两人有著截然不同的外表及作风个性,一个爱财不要命;一个宁做石榴裙下风流鬼,偏偏两人却是秤不离陆地凑在一块。
“崔三娘,今年元宵花魁取消了!”王仲问,那帮公子哥可不想失望。
“哟!你这小冤家,也一个鼻孔出气想砸咱栖凤楼不成?这夺花魁不办,我崔三娘还有脸待在长安城吗?再说,再怎么个乱子,也不能扫了三公子,你们这帮风流才子的兴,对不?”崔栖凤卖弄风骚,这个挥金如土的凯子哥,可不好得罪里!
“少了花魁,靠成崔三娘想重现江湖不成?”赵维样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