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们孩子多,?了照顾孩子我又不能出去工作,只靠你的收入要养活这?一大家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张妈妈心直口快的接口。‘年头不好,家家有不难念的经。而且,收养孩子可不比收留野猫野狗,这可是要背负一辈子的责任;孩子大了,如果成器还值得安慰,如果孩子不学好呢?你们说,这不就是吃力不讨好吗?’
杨妈妈也赞成的猛点头。‘可不是!自己生的孩子都不见得管得好,更何况是别人生的孩子。’
王叔叔紧蹙着眉,沉沉的说道:‘如果真的这样,只好将这两个孩子送到孤儿院去了。’
‘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出小豪的妈啊!’王妈妈建议;她认?,孩子跟在自己母亲的身边绝对比待在冰冷、晦暗的孤儿院强。
但,她的提议立即被较愤世嫉俗的张妈妈否决掉。‘算了吧!像她那种不守幅道的女人,孩子跟着她未必比较好;再说,她怎?肯带着两个拖油瓶,让这两个昱赘妨碍她追求荣华富贵呢?’
弟弟突然发出了哭声,唤醒了处在茫然和现实交替中的小豪。他走到年幼的拒弟身旁,用着冰凉的心手轻拍着他。
‘乖,小强,别哭了……’他的心随着弟弟点点滴滴的泪水而紧绷抽痛,他竹想痛快的哭泣,以发泄出心中所有的恐惧和忧伤;但他的泪却似乎在明知已失去思亲时而流尽了,他的嗓音仿佛来自远方般的空洞。‘爸爸已经死了,妈妈也不要我们了……’
这可悲的事实显然对年幼无知的弟弟毫无意义,他停止哭嚎,以稚嫩的声音临泣:‘哥哥,饿饿……肚子饿饿……’
小豪找到了裤袋中仅剩余的一枚铜板,‘你乖乖等着,哥哥马上回来。。一王叔叔拦住了已走到大门口的他。‘小豪,你到哪去?’
‘买面包。’
杨妈妈肥胖的手也拉住他,并戏剧性的仰天长叹:‘都什?时候了,你还只顾着吃!’
小豪坚决的睁开她的手,穿过围在屋外观看的人墙,朝巷口的杂货店走去,口
中兀自叨念着:‘我要买面包,我不要弟弟饿肚子,我不要弟弟流眼泪……’
在他的小脸上,出现了超乎年龄的成熟和严肃;在他那依然脆弱幼小的心灵里,他一再强迫自己要坚强。因?,他们已经没有了爸爸和妈妈,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了弟弟,他必须坚强。从今以后,照顾弟弟就是他的责任。
小豪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被迫疾速成长,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早已飘然逝去。
***
月冷风清,他孤独的伫立于街头;隐约中,他仿佛又看见一个刚遭母亲抛弃的心男孩,瑟缩在墙角,伤心欲绝的哭泣……徐绍亭眨眨双眼,他想眨去那存留在记忆中十八年的痛苦记忆’’
十八年前的今天,他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天知道他?什?要旧地重游,?什?要硬生生揭开深埋在心底已久的伤痕,而且是那依然血泪斑斑的伤痕?
终究,他来了,在这冷清微寒的夜里,在此凭吊、追思那一点也不美丽的过往!前方的花园洋房对他来说,已不再是当年他眼中如皇宫大殿般的豪华及遥不可及。虽然,他现在所拥有的只是一间二十坪不到的心公寓,但他却相当满足于那虽小却充满挚情的家;至少,那是他凭劳力、而非出卖自己所挣得的家。
他凝目注视着那整排造型独特的华丽屋宇及明灭不定的灯火,忍不住暗暗猜想,她是否仍然住在这里?
他并不想再见她!事实上,是根本不屑于再见到她;在她抛弃它的同时,她就已经断绝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牵系。至少,他是这?一再告诉自己的。但,在他心底某个角落里,他从来没有真正忘却过她;但他却宁顶相信,那是源于抹灭不去的恨意和怒火。
她幸福吗?他常忍不住怀疑,她的心究竟是什?做的?在夜深人静之时,她是否曾因抛夫叶子而内疚得辗转不眠?在她享尽荣华富贵之际,是否曾想过那两个无依无靠的幼子身落何处?
冷风吹乱他的发丝,却拂不开他那郁闷难纾的复杂心绪。
深吸口气,他强迫自己转身阔步离去,且强迫自己让往事随风飘逝不再回顾。
但,‘洒脱’偏偏不是他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