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是因为肚兜一事而怀疑陶姑娘?”
乔至轩冷笑。陶媚娘温婉柔顺、善解人意,也正因为如此,爹娘才会为他做主这桩婚事。
“从头到尾,我都怀疑她的身分,不是吗?”
诸葛策当然知道,自陶媚娘踏进庄里的那一刻起,少爷就派人暗中调查陶媚娘的身分。
“雷震正在回程路上。”
“什么时候?”
“三天后。”
“从今天开始,一切事务由你处理。”
“少爷要亲自照顾赵姑娘?”
“没错。”乔至轩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重要的是要将凶手引出来。”
他绝不放过胆敢伤害静儿的恶家伙,纵使是女流之辈。
夜尽日出,又是崭新的一日。
沉睡的人儿依然沉睡,浑然不觉时间正一点一滴的流逝,日过一日。
乔至轩温厚的大掌,轻轻的抚着赵静苍白的娇容,深沉的目光承载着心疼与不舍。
因为他的疏忽,这是他第二次让她陷入危险之中,让他承受着足以揪痛他的心的痛楚。
再也不会了,只要过了这一劫,往后他会更加小心,付出更多的心力,来保护他一直捧在手心上呵护的小女人。
“少爷。”房外传来诸葛策的声音。
“什么事?”乔至轩问,痴恋的目光仍紧锁着赵静沉睡的容颜。
“请少爷出府一趟,东门的商号出了点事,需要少爷亲自去处理。”
东门?是雷震回城的方向。
乔至轩沉下脸,收回游移在娇容的大掌,弯身在赵静的耳畔,轻声的道:“静儿,等会儿我就回来。”说完后,他起身走出内房,打开房门,望着面无表情的诸葛策一眼,即迈步往大门走去。
就在乔至轩和诸葛策离开没多久,一道纤细的身影自回廊转弯处缓慢现身,陶媚娘绷着脸,往主屋而去。
赵静病了数日,乔至轩也待在屋子里,一步未出。
她很讶异,怎么也没想到乔至轩对赵静的感情是如此的深、如此的专注。
推开房门,陶媚娘移步至床畔,细长的美眸乍迸出阴狠的光芒,直直的盯着赵静。
老实说,她和赵静并无深仇大恨,怪只怪她是乔至轩的女人,她碍了她的报复计画。
原本她想利用美貌,得到乔至轩的心,进而得到乔庄的一切,然后毁了乔庄,却怎么也没料到乔至轩竟然会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她一方面借着未婚妻的身分接近乔至轩,处处挑拨赵静和乔至轩的感情,奈何赵静不为所动,而乔至轩反倒更加怜爱赵静,另外一方面,她每天在赵静的饭菜中下了一丁点毒药,任何阻挠到她复仇的人都该死。
本以为再多下几次药,赵静就会慢慢死去,没人会察觉到赵静是被下毒而亡,谁知道赵静竟然莫名的生了场怪病,听诸葛策说,连他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赵静的病重,让她看见乔至轩的弱点,所以她决定改变计画,她要赵静马上死去,让乔至轩尝尝丧失亲人那种痛彻心扉的苦楚。
陶媚娘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瓶,一旦赵静服下了天下至毒,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唇畔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就在陶媚娘打开瓶塞要喂毒的瞬间,一片叶子挟着凌厉风速自窗口射向她的手腕,砰的一声,玉瓶应声而落。
陶媚娘痛得叫了声,倏地觉得不对劲,转头往窗口一瞧,她瞪大眼,连呼吸也忘了。
铁青的面容、凌厉如刀般的目光,虽窗口离她站的地方尚有一段距离,可她真切的感受到乔至轩想将她碎尸万段的骇人气息!
她想说话,却发觉她出不了声,双腿像是被钉在地面上,无法移动半分。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见到他和诸葛策出去了呀!
眼一眨心一跳,她错愕万分。
不见了,窗外除了枝树摇曳,不见乔至轩的身影,难不成刚刚是她眼花?
惊疑的陶媚娘,低下头,一片绿油油鲜嫩的叶子,静躺在红缎锦被上,昭显出刚才不是幻觉!她抬起头,还来不及看个仔细,一道高大的身影欺近,赫然是乔至轩!震得她不禁退后数步。
“你在做什么?要再次对静儿下毒吗?”
再次?
陶媚娘心一惊,瞪着乔至轩铁青的面容,顿时明白乔至轩知道她对赵静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