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前方走着,白沚在后方跟着,瞥见两人的小动作,抬眸朝竹卿望了眼。
三人兜兜转转地走到了桃林,竹卿感到身后的人的气息消失,转而轻声对她说着,“何时将你的凡间之事与我说说,这儿的日子当真是越发无聊了。”
淮浅嘴角一抽,“敢情我的事情是拿来给你取乐的?”
“也不是,我也想听听看是何人能将你的心拿走了。”
她一怔,竹卿平淡的声音穿过她的脑袋,她笑了笑,“改天。”
两人稍稍走了一会儿,她便听到竹卿的话,“我有些累了,你自个儿去走走吧,反正我目不能视物,也没什么好看。”
淮浅知她的脾性,再说她也好久未见着这儿的桃林,想着去看看,应了声,“那你在这儿等我。”话毕,她便一人往林中走去。
徒留竹卿一人席地而坐,靠着一棵桃林假寐,忽而一阵微风吹过将她的青丝与眼前的白绫吹动着,那脑后的白绫带着她的发带随风飘扬。
她安静地倚着树干,似是感到周身的变化,嘴角忽而扬起,只见那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了几个字,不知在与何人说话,倏地,那阵微风消失在桃林间,她飘扬的发带下落垂至脑后。
“神君,你莫不是故意跟着我来的?”
淮浅转身对着身后的人狐疑道,白沚浅笑,“这儿的桃林这般大,我又如何能找到你,跟着你?”
“别有居心的人多的是,或许仙友你……”她话音一顿,挑眉看去。
白沚漫不经心道:“我的仙阶比你高,我有什么好图?”话毕,他扫视了眼她的脸,“若是自容貌讲,我应当也没有什么好图的。”
淮浅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闭着眼,长吐了口浊气,愤然转身径自离去。
他不走,她走总行了吧,当真是眼不见为净!
白沚看着她大步流星地走着,忽而道了声,“若是想要看桃花应当往这边走才是。”
前方的人脚步一顿,看了眼身前的路,默了一瞬,忽而转身朝他走来,白沚看着她那沉闷的脸色,眉眼悄悄一弯。
淮浅恍若无人地朝前走去,只当身侧的人不在,走了一瞬便到了桃林的中心,这一片的十里桃林她倒是认为就属这一处是最美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满园桃花灿烂,她站在其间,抬头看着那枝头上的粉嫩花瓣,满眼欣喜。
美人桃花映色,唇笑轻起,比之桃花更盛。
白沚站在其后见此情景,眸色微沉,他低垂着眼,遮住了他眸内的色彩。
“神君,觉得可美?”
淮浅看着美景,忽而出声问他,只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恩,甚美。”
淮浅听着他的回答有些奇怪,转身看去,见他也是在赏花,面色平静,并无异样,想着可能是她想错了,她正要收回视线,却是被他的容貌收了些魂。
他站在桃间,有少许花瓣掉落在他的肩上,好似是为他那月牙白袍点缀一般,衬得他的容色更加精致,他的薄唇微抿,他忽而扭头看来,那双深沉的眼眸直对她的眼,她连忙移开视线,假意看着桃花。
倏地,一声低笑传入她的耳里,她只觉得自己的两颊有些烫,一阵羞耻感自她脑中传来,她扭头怒目而视。
白沚对着她那凶狠的眼神,唇角的弧度更甚,淮浅现已毫无心思在这儿呆着了,她甩袖而走,白沚提步跟上,“你别跟着我!”淮浅恶狠狠地说着。
白沚浅笑道:“出去的路,便只有这一条,我又如何跟着你了?”
淮浅一噎,当真是不知该回他什么,只能默默地扭头不说话,低头走着。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她怎么能盯着人家的脸这般久,盯着也就算了,竟被人抓包了,若是现在有条缝,她肯定钻进去!!
淮浅懊恼地骂着自己,不自觉间已到了出口,她抬头看了眼竟没发现竹卿,她蹙眉查找着,她分明叫竹卿在这儿等她的,人去哪儿了?
“那上君去哪儿?”白沚随意道。
淮浅并未回他,放出神识找寻竹卿,忽而听到一处的声响,“你怎在这儿来了?”
是竹卿的声音!
她使出瞬移术到至竹卿所在地,就在她双脚刚一落地时,一阵寒风带着法术袭来,她下意识打出结界挡住,忽的,一道人影挡在她身前,他清冷的声音自她身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