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尚还在气愤中的淮浅,倏地脚步一停,蹙眉扭头看向岛内的景象。
为何她方才感到了一股莫名力量在拉扯着她?她转身一步步朝那方位走去,然一只手拦住了她,她顺着手看向它的主人,她咬牙,“放手。”
白沚细看了眼某处,默默收回那拦住她的手,淮浅睨了他一眼,继而提步走着。是以她不曾看到身后白沚紧紧护着她的眼神。
淮浅越是接近那处草地,觉得那股力量越是强大。她不知那是什么,但,她不自觉的想知道。
倏地,一道暗绿色荧光自丛中闪现直击淮浅眉心,她一怔,顿时双眼逐渐涣散,脑中忽而回荡着一人阴笑。
“既已成魔,就算强行剔除了魔骨又有何用?”
“魔终究还是魔!”
“我将带你重回魔性如何?”
什么魔?她是魔?
怎么可能,她是神,是上神之位的神!
淮浅头疼欲裂,她双手捂着头,贝齿紧咬着下唇,面色露痛苦之色,一双手掌倏地罩在她的手上似要替她拂去痛苦。
淮浅只觉自己的面贴上了他的衣襟,迎面而来的是他身上温和的气息夹着一丝冷意,那股气包裹着她,宛如清风替她赶走了阴霾,她被他抱在怀着中,听到一道浅浅的柔声自她头顶传来。
“淮浅,我在这儿。”
淮浅身子一软倒在了他的怀内,白沚抱着怀内晕厥的人儿,只见那道荧光自淮浅眉间散出,悠悠地绕着白沚,白沚眼眸寒光乍现,单手紧抱着淮浅,沉声道:“何方妖孽?”
那道光微闪,并无言语,顿时消失在原地。
白沚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内就算是昏厥也皱着眉的人,他抬手抚摸着她的脸,而后将她拦的腰抱起,唤起祥云朝他那仙岛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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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女子为何还不醒?”
“我怎知道,你别一直盯着人家看了,小心神君回来将你赶出去。”
“我又没做什么!但这女子究竟是何人,为何每次都出现在这儿?”
“我怎知道!”
一间厢房内,床铺上躺在一名女子,她双眸紧闭着,那长卷的睫毛在眼下映着一扇阴影,皎洁的面容沉静着。而有两只长尾鸟停在房檐上正盯着床上熟睡的女子。
“吱呀”一声推门声响起,一人步入房内,他身着青衣白裳,端着一碗汤药走去床铺旁。此人不是白沚又是谁?
他将碗放在一边,侧身坐在床畔边细看床上的人,不知是朝何处低声问了句,“她可醒来过?”
房檐上的鸟儿回道:“不曾”
白沚拿过床铺旁的一本书籍放在手中静静翻看着,良久,床上人儿的睫毛轻颤,眼睑微动,只见她慢慢睁开眼,两眼带着初醒时的涣散。
淮浅悠悠醒来,模糊地瞧见床边正坐着一人,她眨了眨眼,扶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坐起,床边的人轻声,“醒了?”
淮浅扶着脑袋的手一顿,白沚?
她晃了晃脑袋,这才看清床边的人,他手中拿着一本书,似是在打发时间。她这时也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白沚将床边早已凉却的汤药拿来,施法将它变温,递给淮浅,“神君,这一觉睡的可真是久。”
淮浅捧着碗喝药的动作一顿,低头一口喝完了药,正要抬手抹一抹嘴角,却被他拿着手帕替她擦拭了,她没想到他会这般做,愣住了。
白沚细细地擦掉了她嘴角的药汁,这才收回手,见她呆愣的表情,嘴角的弧度上扬。
淮浅回神后,轻咳了声,“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淮浅闻言微讶,这般久?
她抬眸正好对上白沚的眼神,他一双眼眸似是幽怨,她眨眼,“为何用这般眼神看我?”
“神君,睡得可舒服?”
淮浅点头,白沚睨了她一眼,“我睡得可不舒服。”
淮浅嘴角一扯,他不舒服关她何事?
虽说心内这般想,但面上还是问了句,“为何?”
白沚扫了眼她躺的床,“你睡的是我的床。”
淮浅心一颤,面色平静,点头,所以?
“我睡的是客房。”
然后?
“可我认床。”其声幽怨至极。
淮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