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男子神色一肃,“此非小事,容不得你胡闹,你这几日一步都不能踏出寒水宫,我会派人过来看着你的。”
少女一惊,“父君!”
男子不容她多说什么,衣袖一挥,少女瞬时昏倒在原地,忽而一人现身将她环抱住,他抬眸看着座上的男子,“帝君……”
男子起身走到殿前,垂眸细细看着那人怀里的少女,须臾,他抬头凝视着来人,低声道:“照顾好她……白沚。”
……
场景忽而一闪,四处的尸体横放着,四周都是血,天空一片昏沉,好似一片庞大的云雾罩在这方天地——妖界。
“钰儿,父君和母妃会化为……风和雨在你身边的,你……可不要哭,你知道父君说过我们的钰儿哭的时候……父君会心痛的。”
“我不要!父君,母妃!我不要——!”
少女抱着一对男女仰天长啸,眼泪无尽的流,渐渐变成了血泪。
杀戮,血,死亡……
少女拖着一把长剑沿路走来,她一身暗墨色的衣裙早已破烂,身上刀痕无数,有些还泛着肉留着血,一滴滴血在她那破碎的裙边上低落砸在地面上,使人分不清是墨了她的的衣裙还是……血。
那把长剑浸满了暗红色的血,拖了一路,流淌了一路。
火光自远处燃起,少女扭头望去,其容美的妖艳,墨发披散在身后,血色的唇,娇美的面容却上溅满了血,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少女朝着那道火光走去,那道明火映照在她的眼瞳里,而她的眼瞳竟是血红色。
赤红之瞳,魔。
她静静地望着那道火光,伸出手看着自己那尖长的指甲,血红的眼瞳内毫无波澜。
而这片四方之地,横尸遍野,似是被血染了。
只有少女一人活着。
她屠了整个妖界。
成魔。
.
“魔终究还是魔……”
淮浅猛然惊醒,睁开眼看着床顶有些呆愣,回神后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她撑起脑袋坐起,晃了晃有些浑沌的头。
抬眸看了眼见屋外一片漆黑,没想到天还未亮。
她只觉的口干舌燥,起身走到屋内的桌前倒了杯水,直接灌入口中,这才稍稍有些好转,她如是虚脱般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掩盖着双眼。
魔么?
是她啊……
倏地,一道闷声自屋外传来。淮浅放下手起身踱步走到门前正要打开时,动作一顿,她眸光一闪,伸手抵着身前的一道无色屏障。
结界?白沚的?
她伸出两指在眼前一晃,抬眸看去将房外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
屋外,夜色无边,明月当头,月光将院外的照的明亮,地上躺着几具尸体,一群黑衣人整齐的朝一间房屋看去,而他们人人皆闪着一双暗红色的眼瞳。
房外站在一位身着青衫的女子,身旁站在一位老者,两人身前同是有一道结界护着,而他们却是在护着屋内的人。
淮浅闻收回视线,开口,“青衫。”
门外的人似是并未想到屋内的人会叫人,怔了一瞬,“属下在。”
“他们何时来的?”
“……三个时辰前。”
淮浅闻言,现今已然过了半夜,那她应当便是自躺下后就睡着了,她看着空中飘荡的烟雾,扭头瞥了眼床前的香炉,唇角一勾。
看来有人是想让她整夜昏睡啊。
她伸手摸了摸结界,口中念了个诀,那结界瞬时消失不见,她推开房门,忽而觉得手臂上有些烫热,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只见一道红肿的刀痕在上。
她收回视线,环视了一眼院内的人数,地仙见她出来,一惊,“还请神君快些回去。”
淮浅未理他,一人走上前透着结界看着他们,一笑,“你们的主人未免太小看我了,觉得凭你们几个就能对付我么?”她盯着他们,双眸微冷。
黑衣人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一道火光自他们手中升起,齐朝淮浅三人投去。
淮浅拉着身旁的两人飞至半空,黑衣人仰头看着他们,霎时间连带着地上的尸体消失在了原地。
火焰点燃了院内的那颗樟树,火舌瞬时席卷了整个宅子,淮浅站在空中低头看着被火光包围着的宋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