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步跟在他的后方,默默地走着。
虚空将淮浅带回了先前她待过的地方,并无言语转身便走了,淮浅在后方唤住他,“妖皇便这般招呼我的么?好歹我也是他的旧友不是么?”
虚空闻言侧头回了句,“上神,莫做无用之功。”
淮浅轻“啧”一声,转身躺入身后的床榻上,虚空见她老实便转身走到了洞内的一处暗角席地而坐,盘腿打坐着。
淮浅扫了一眼他,环视了一圈四周,心内不断思索着,不知白沚现今在何处,她无法传消息给他告知此时的情况。
“噗”地一声响起,她看向声源,只见虚空正捂着自己的胸口,嘴角沾着方才吐出的血。
淮浅瞧着他痛苦的神情,眉微挑,“啧啧,就为了一个早已死去的妖物这般折磨自己,值得么?”
“……我本是一株杂草,若不是妖皇在死时的最后一刻将他的气息注入我的体内,我不会有今日,你说值不值得?”虚空抬手逝去嘴角的血,抬眸看着站立在他身前的女子,而她的纤手正掐着自己的脖子,只需她轻轻一捏,便可要他的命。
淮浅见他神情平静,反问一句,“不怕么?”
“我本是皇上的一抹气息,你杀了我也是无用。”
“啧,无趣。”
淮浅收回手,变幻出一张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一脸的嫌弃,仿佛方才碰到了什么恶心的物件。她单手将手帕随意一扔,转身走回床铺。
虚空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洁白手帕,忽而一道火席卷了它,它被火吞噬着。
他移动视线看向不远处床边的人,她那双幽暗的双眸对上他,“待你的主子醒后,叫他来找我。”
……
应当已经是夜晚,淮浅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的洞壁,虚空未同她在一处,也未设结界困住她。她正想着,忽而一只闪着荧光蝴蝶悄无声息的飞来,它扑闪着翅膀飞至淮浅的身旁。
淮浅朝它伸手,蝴蝶停驻在她的指尖上,她感受到它身上的气息,心内一跳,轻唤,“白沚?”
指尖上的蝴蝶扑闪了一下翅膀似是在回答她,淮浅压住心内的欣喜,扫视了一圈确定无异样,轻声问:“你在哪儿?”
这不是白沚,只是他神识变幻出的。
一道清冷却又带着柔情的声音自蝴蝶的体内传来,“我在黎松谷,你可有受伤?”
“我很好。”
白沚闻言却也不放心,未见到她人,他不能放心,蹙眉轻声问:“你可知你在何处?”
“我也不知此处是何地,但这儿有很多洞-穴。你……”
淮浅正要说话,忽而听见自外传来了一道窸窣声,她连忙将指尖上的蝴蝶碾碎。
而她不知此出让黎松谷里的人双手颤了颤。
淮浅看着步入洞内的人,依旧是那副书生样,但那双眼却是与往日的虚空全然不同,那是一双透着戾气与阴暗的眼。
“听虚空说是你找我有事?”
淮浅坐在床边,随意点了点头,“也不是是大事,只是好奇妖皇将我抓来,又将我留置此的原因。”
妖皇闻言勾唇一笑,“我也想着是将你早日杀了,但我也是多年未见你这丫头了,且你这儿相貌长得颇像你的父君,不经会让我想起那年的故友啊。”
“故友?”淮浅嗤笑了一声,“怕是想起你当年亲手弑去他性命之事了吧。”
“哈哈哈哈。”妖皇大笑,“不愧是我看上的丫头。”言罢,他话音一转,盯着她深黑的眼眸,缓缓道:“丫头,我助你成统治三界的霸主可好?”
淮浅眸内微闪,淡笑道:“我本是上神之位,当今的帝君是我胞弟,此位本就极为尊贵,我为何要同意你的说法?”
“不,你会的,若是你的心上人寿命将近唯有此法方可为他续命,你可同意?”
淮浅闻言身子一颤,眯眼看去,“什么意思?”
其声极冷,含着冷冽。
妖皇嘴角勾着不明意味的笑,“你的白沚未同你说他么?他现今的状况可不是很好,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轮回万年,承受生老病死,七情六欲之苦,此罚可不是轻易便能承受的,再加上废寝忘食的寻你,你觉得他现今的身子能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