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沚,我是你的妻,永生永世。”
白沚一笑,似是说什么,倏尔猛烈咳嗽起来,淮浅急忙拍着他胸膛,血留下染上了她的手,触目惊心。
“咳……我想抱你……钰儿。”
他不再吐血,但淮浅只觉心内绞痛着,俯身伸手紧紧抱着他,喉头紧哽,“我一直在你身边,白沚。”
白沚双眸逐渐涣散,却是紧紧盯着她,虚弱的气息,“我有些困了……我想睡了。”
淮浅身子一颤,抖着声音,“……好,我陪着你。”
白沚握着她的手渐渐没了力气,淮浅紧紧抱着他,他的气息渐渐消去。淮浅抱着他不动,抬眸看着这粉艳的十里桃花,嘶哑的声问。
“这儿桃花好看么,白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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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划过一道暗光,万物骤停一瞬,纪神柱上的一抹光消散。
仙台上的仙童见此惊呼,“白沚上神的神光熄灭了,上神归天了!恭送上神!”
“恭送上神!”
天宫内的几人皆是一顿,望向东海之东。
淮浅抱着白沚渐渐冰冷的身体,流出的血已干,她轻轻地贴着他的脸,闭上眼静默不语,似是要同他一起归天。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声音响起,“钰儿,白沚已经归天了。”
墨白赶来时,淮浅便一直抱着白沚的身体一动不动,她闭着眼安静地如同木偶。
他不忍心打破这场寂静,心内长叹,许久,只见淮浅睁开眼,起身抬眸看向他,墨白对上她的那双眸,一颤。
那是一双失去了光彩的眸,她此时就是一具失了魂儿的人。
“墨白,帮我把白沚带回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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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一片海棠林间穿梭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身后有一群人在追赶他。
“皇子,您慢些,小心点别摔倒了!”
那小小的人跑进了林间深处,忽而瞥见一人坐在是石凳上。
那两双硕大黑亮的眼眸倏地变亮,那双小短腿连忙跑向那人,扑入那人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姑姑!”
被唤做“姑姑”的人,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你又偷跑出来了?”
身后追赶小人的人气喘吁吁地跑到此地瞧见石凳上人,连忙行礼。
“参见淮浅上神。”
淮浅应了声,抬眸看去问着其中一人,“陆辛,皇子怎又跑出来了?”
陆辛苦着脸,“神君,这……皇子吵着要见你,我们也拦不下他。”
淮浅挑眉,“哦,这么说来还要怪皇子了?”
陆辛闻言连忙跪下,“属下不敢,是属下的失职,请神君责罚。”
淮浅扫了一眼他并未言语,倒是身旁的小人出声,“姑姑,别责罚陆辛,是阿绥想您了,私自跑出来了,姑姑别生气。”
淮浅伸手捏了捏他圆润的小脸,“你不怕你父君责罚?”
阿绥不知是想到什么,蹙着眉,焉声道“……怕。”
淮浅瞧着他的神情被他逗笑,“怕还跑出来,你忘了今日姑姑有事要做么?”
阿绥看着姑姑眼眸内的忧伤,轻声道:“是去看姑父么?”
淮浅点头,阿绥看着她伸手贴上她的脸,安慰,“姑姑,别难过。阿绥陪着您。”
她一阵失笑,起身牵过她的手,往外走道:“好了,姑姑带你回去,你好好呆在宫内,姑姑很快就回来。”
“好,阿绥乖乖等姑姑回来。”
淮浅牵着他走出海棠林,走了几步便瞧见前方有一群人站在林前似是要去赏花。
淮浅眉头一蹙,牵着阿绥转身便想走,却是听到两人的对话。
“公主,这是淮浅上神的林子,不可轻易进的。”
“淮浅上神?那个死了夫君的上神?”
前方的人瞧见她和阿绥唤住,“站住,你是何人?遇见本公主竟不行礼?”
淮浅充耳未闻,脚步未停,忽而一位女婢挡在她身前,瞧见她的相貌有些楞,回神时大喝,“大胆!遇见西海公主竟不行礼,还不快跪下!”
淮浅只觉眼前这景有些熟悉,想起当年重回九重天时好似也有个人不长眼让她行礼来着,她抬眸冷眼看去,正想说话,却是被一道奶声奶气地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