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也不想我可是在这凡间呆了百年之久。都快变为半个凡人了”沈淮浅骄傲的说着。
奚容看着她此时的模样,打断她,盯着她道:“淮浅,可你莫要忘了你是神!”
沈淮浅脸上笑容未变,但那双眼中的笑意未到眼底,眼眸微眯,开口:“奚容,你的这张嘴着实让人不喜啊”其声略带冷意。
“嘴长在我身上,你不喜又如何。”奚容完全不受沈淮浅的影响。
沈淮浅挑眉,“那我们来讲讲你欢喜之事吧。”
“何事?”
她朝屋外看了眼,“还能有何事?”
奚容知她想说什么,转头冷声道:“我何时喜过此事。”
沈淮浅盯着她,良久,开口:“你若是不喜,会这般迅速便得知他化为原身之事,若是不喜,你会照顾他?”
奚容垂眸不语。
沈淮浅自顾自说着:“我自一百年前便问过你,可喜他?你说不喜,不再会有任何关系,可现今呢?我看只怕是越陷越深吧,你俩的事都拖到了至今却依然没个了结,我以为在我不在的这百年间总会有结果,但看这情形只怕是……奚容,你若是不喜他便说,当年之事就算是墨白有错在先,可现今不正是他在受他当初所犯之事的苦么?这犯错之人都有期限,你这期限……也该过了吧!”
奚容身子微僵,依旧不语,沈淮浅看了眼她,手指微动,继续说道:“你若是不喜他早点告诉他,你这般做不是害了他,也害了你么?”
屋外的墨白忽的听到沈淮浅的声音,身形一顿,屏气听着,屋内的奚容沉默良久,终是开口,“我确实不喜他。”
墨白听着这话,瞬间心如死灰一般,毫无感觉,他低着头。
不喜……她原是不喜他,她依旧还是不喜他,那他现今又有何用?原是他在她身旁便是一个笑话,呵!
“可我的心容许么?”奚容叹气说着。
屋外的人听到这话,容许?又有何人知呢?容许?!等等!
他蓦然抬头,手指微颤,“唰”的一声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屋内,满眼惊喜。
沈淮浅听到她的话,轻笑,“真是个好孩子。”
她拉开房门,看向屋外还处于震惊的墨白,她朝他眨了眨眼,见他还没反应,黑线,走到他面前,拉过他走到屋内,拍了拍他的肩,好心的关上了门。
他们俩人要说确确实实是一段孽缘,当年墨白年少轻狂,只身一人到凡间游玩路上惹上了那时下凡历劫的奚容,等奚容回归神位后,依旧记得墨白,派人查后才得知那男子是黎松谷的墨白神君,而奚容是神界的大将军,可不知为何对墨白那个小子上了心。
可情之一事一般都是两情相悦才可,当时墨白作死,说是哪有女子当将军之理,正巧这话被奚容听到了,当真了,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那心确实凉了半截,而墨白呢,在奚容喜他时,对人家说了那种话,又在人家不喜她时,他却又才知晓奚容对他的不同,这才发生了这般情形。
在她还在九重天时便知晓此事,她以为这毕竟是两人之事,便也没管,却想不到两人到至今却还如此,分明两人是相互喜欢对方,却又不说,这不是罪孽么?
沈淮浅留下俩人,独自一人走出府,走时让人向谢怡华通报了一声,说她到外宅去了,让她不必担心。
她到外宅时已是两日后了,这外宅也便是青州县,是离京城不远的一座小县城,这儿绿水青山环绕,景色甚美。
一座桥上,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了漂亮的发髻,几缕碎发披散下来。
此时正俯身看着湖面的沈淮浅忽然听到身后“哇”的一声,她闻声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孩。
这小孩约莫着八*九岁的模样,生的白胖,身上穿着一件补着补丁的蓝褂子,布鞋。
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痴痴的望着她,奶声奶气的说着:“姐姐,你是仙女么?”
沈淮浅看他可爱的样子,蹲下身摸摸他的头:“你觉得呢?”
小孩坚定的点头:“是。”
沈淮浅被他逗笑,捏捏他的脸,好软啊
“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