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一大批村民领着官差走进院子内,为首的是一个村民正指着前方宋止的屋子,抖着声道:“大人,便……便是这,我看着那个杀人犯拖着一个死人走进这儿的。”
那村民的声音并不大,但屋内的沈淮浅却是听到了他说的话。
杀人犯?死人?
她吃惊的看着前方的宋止,莫不是宋止杀人了?
她连忙起身,从地上随手拿了根木棍,撑着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其中一个官差听到村民的话,厉声问:“你确定你没看错?”
村民正想答话,便看见宋止从房中走出来,连忙指着他:“便是他!大人,便是这个人,我方才在山脚下,看到这人拖着一个姑娘的身体往一个板车上扔,而那姑娘一点直觉都没,不是死人又是什么?”
宋止踩着光从房中走出,屋外的女子翘首望去纷纷惊叹,这公子长的好生俊俏。
他那苍白的脸庞被阳光照着,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粉一般,使之闪闪发亮的,他的眼睑低垂,不知是在看什么,而他便像是从天外之境来的人,不掺杂一丝的杂质。
他明明……穿着最简单的青衣衫,梳着最随意的发式,可他的感觉便好像……好像……
神一般。
沈淮浅杵着木棍从房中出来,在院内为首的那个村民见到她,像看到鬼一般,猛地跌坐到了地上,惊恐道:“诈……诈尸啊!!”
沈淮浅无语的看着他,便算她现今脸色是有点苍白,但也不至于被认为是死人的份上吧!
众人朝她看去,女子一身蓝色的翠烟衫,看身体应当是位美丽的女子,可若是往她的脸看去,确实会被吓一跳,女子那近乎透明的脸,白得怕是连脸上的经脉都能看到,在仔细看她的脸竟比宋止还要苍白,而她此时若说是人应是没人敢信。
官差回过神来,拉着坐在地上的村民,“这女子分明是人,何来的诈尸之说!”
村民还没回神,喊道:“她分明便是鬼!我方才看到的便是这个女子,被那男子拖着扔上了板车!她当时分明便是死人啊!”
沈淮浅听着他说的话,觉着云里雾里的,是鬼啊?是死人啊?
但是她没错过他说的两个词:拖,扔。
难怪她觉着自己身体怎会全身酸痛,原是宋止那凡人将她带回来的时候竟这般对她!
她恶狠狠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宋止,而后者似是没感觉到她的眼神一般,而是转而对官差,轻声道:“当时宋某只是想救这位姑娘,奈何,宋某自小体弱多病,并无力气去抱姑娘,只能用此方法将姑娘放置板车上,以致与招人误会了。”
院外的女子看着宋止的表情再听到他的话,少女心泛滥,连忙点头,恩恩,我信!
官差也是明事理的人,既听到他这般说,也不好多说什么,拉着村民便对宋止道:“今日是我们打扰公子了。”
话毕便拉着村民走了,宋止见他们走了,便转身回屋了,沈淮浅见他回屋了,连忙跟上。
“你跟我说清楚,方才那村民说的拖和扔是何意!”沈淮浅追上他问。
宋止端起桌上的碗似是药,正要喝时听到她的话,“方才不是说了么?”
沈淮浅冷哼一声,“你当我三岁小孩啊,你说没力气便没力气啊!”
宋止见她神情似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无奈,“你既不信,我也无法。”
“你!”沈淮浅刚想说他,但看见他端碗的手,那近乎透明的手腕,正轻颤着。
她一顿,是了,他一介将死之人,日日靠药物为自己续命,她又要他何来的解释。
罢了,看他可怜,饶了他一次。
她杵着木棍走到床上,躺下,霸道道:“我要住在你这儿!你好生照顾我,我且饶了你那么般对我,知道了么?”
等了半响,也没等到宋止的回答,她转头看去,见他一直盯着她,沈淮浅被他盯着有些渗人,问:“作甚?”
“你所躺之处是我的床。”
沈淮浅一愣,而后转身背对着他,闷声道:“出去,我要睡觉。”
宋止看着床上她的背影,嘴角依旧挂着平日常有的弧度,须臾,似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只留下在床上的沈淮浅……满脸通红。
她睁开眼看了眼屋内,什么啊,这间房跟方才她所在的屋子,分明是一模一样的,她如何知晓这个是他的房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