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浅静默了半响,“这个给你,我怕那妖怪还会再来加害你。”她伸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宋止接过,只听见她继续道:“若是碰到了什么危险将这个捏碎,我会马上赶来。”
宋止看着手中的一颗硕小的不知是何树结成的枯果,“这是何果?”
“磬明果。”
宋止并未多问,只是将她给他的果子收进衣袖内,而后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淮浅静坐了一会儿,便打起来哈欠,她也并未多想,觉得应当是这几日多次使用了神力,这凡人身子有些受不住便使她有些嗜睡,她如此想着,身子便不自觉的趴在了眼前的床榻上。
良久,宋止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着身旁趴下的人儿,静默了片刻,伸手拨了拨少许盖住她脸颊的青丝,两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而前者似是被人扰了清梦,头稍移,眉头微皱。
始作俑者见她反应,两指松开了她的脸,转而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他低垂着眼睑看着她,而那双平常让人看不清情绪的眼眸中此时似是揉进了万千柔情。
许久,只听他轻叹一声:“我该拿你如何……”
迷迷糊糊的淮浅似是感到自己被人抱起,又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温暖又伴着少许药香的怀抱,而那个怀抱一直伴她入眠……
早晨,日头渐渐升起,阳光洒进殿内,几只鸟儿飞来停驻在外头的一颗榕树下,叽叽喳喳地叫着,似是在催人起床。
淮浅便是被这鸟叫声吵起的,她眉头紧皱,迷糊地唤了声,“瞳儿,给我把这鸟儿赶走了,吵死了。”
话音一落,便听到鸟儿的一声惊叫,似是有人来赶它们,淮浅这才放心的躺下继续睡,可又忽的想起,诶,不对啊,平常瞳儿都会催她起床的,怎么今日这般安静,她猛地清醒,睁开眼,坐起,朝窗边的人望去,他身披着一件白袍,站立在窗起,正眺望着远处,阳光洒在他脸上,让他的容颜美的不像话。
她揉了揉眼睛,待再睁眼时,正对上他看来的目光,听到他的声音,“啊,醒啦?”
宋,宋止?!
淮浅惊讶的看着他,忽的又蹙眉想起,她昨晚来看他,然后……她好像就这样睡着了……她想着,连忙低头看自己所躺之处,是殿内的一处躺榻上,正好可容她躺着睡觉,她舒了一口气,幸好,她还以为自己跟宋止同床共枕睡一块了,虽说她是喜欢他,但也还没想过跟他睡一块啊。
她掀开身子的被子,应当是昨晚宋止替她盖上的,她想着,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她轻咳一声,“我,我昨晚不小心睡着了,多谢你收留。”
宋止一笑,“唔,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而为之呢,想以此故意与我睡在一起。”
淮浅无语,“你想多了,我又不是那般饥渴的女人。”
“是吗,可昨晚我好想听到你梦呓,叫了我的名字。”
淮浅闻言,瞪大眼看他,脸忽的一红,“怎,怎么可能!”
宋止眨眼,“这事,我怎么会说谎骗你?”
“你,你听错了!”淮浅胡乱道,“我昨晚说的是……送子观音,你肯定听错了!”
宋止见她这般慌乱的模样,眉眼悄悄一弯,点头,“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你……”淮浅话还没说完,门外忽有一道声音传来,“殿下,你起了吗?”
闻言,宋止和淮浅两人对视一眼,淮浅连忙施法隐身,宋止见此,淡淡道:“进来吧。”
门外的人推门而进,陆陆续续的进来一些婢女端来洗漱的物什,淮浅等了一会儿待宋止洗漱完,那些婢女退去后,方才现身,宋止见她出来,疑惑,“嗯?你还未走?”
淮浅一怔,对啊,她完全可以回府的,她怎么还在这儿等宋止,她瞬间被自己蠢哭了,她心里这般想,可面上一脸的正经,“我怕那妖怪又来找你,我这几日还是在你身边好。”
宋止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胡说着,倒也不戳破,淮浅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她伸手掐了个诀,只见她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头扎两髻,容貌平凡的婢女,她老实地站在十字面前,朝他行礼,“参加殿下。”
宋止见她这模样微愣,忽的一笑,“走吧,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