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鞫容不肯老实交代招纳身患残疾的弟子是何居心,那就只好将那些人统统杀尽!
“好极、好极!”鞫容先是一怔,而后大笑,笑着呛出几口血沫,道:“老子要杀儿子了!”
匡宗也是一怔,“你此言,何意?”
“那些人不是反贼。”以羿天的病势,若无如意宫的解药,断难活着走出灵山!事态危急,鞫容想要不惜一切保全小狼儿,不得已违背了贵妃的十年之约,道:“圣上与贵妃的孩子,又怎会是反贼?当年,其实本仙已找到了皇长子,只不过这孩子坠下断崖,摔伤了脑子,失去了记忆,记不得自己是谁,本仙就想着——不如收个龙种来当弟子……
“可天机观内突然多了个弟子,必会招人怀疑,本仙这才想到,去招纳一批关门弟子,来给这孩子打掩护……
“他们都是无辜的苦孩子,是本仙为一己私心,想让皇子入道、尊我为师,才连累了那么多人!圣上若不赶紧收回成命,不仅伤及无辜,连皇长子殿下,也要被他老子给杀了!”
“好你个鞫容!胆敢偷藏了朕的儿子?!”听听这狂徒干的好事,居然把主意打到皇帝的儿子身上,还什么……收个龙种来当弟子?尊狂徒为师、引皇子入道?!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杀千刀的!朕要砍了你的脑袋!”
匡宗简直是气炸了,夺来酷吏手中刑具,冲上去就要将鞫容碎尸万段。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施宫刑
“要杀便杀!本仙还嫌等这七年太无趣,就当本仙与圣上的赌约,提早分出了输赢——本仙赢了!”
“你!”匡宗只觉浑身的血液逆流而上,直往脑门子冲,险些气得吐血,“哪个说你赢了?赢的只能是朕,是朕!”
鞫容却闭着眼,压根没去听圣上的话,笃定了自己就是赢家。
就是这么一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狂妄之态,令一国之君想杀,又杀不得。
“七年!朕且容你再活七年!让你亲眼看着朕,是如何赢你的!”
丢下手中刑具,匡宗杀气腾腾地瞪着酷吏,“这厮还有没有族人亲眷?朕要诛他九族!”
“圣上何须问他?”鞫容睁开眼,浑身都痛得不行,他却想笑,龇牙咧嘴的笑,“本仙的父神是盘古,本仙之母是女娲,本仙……”
“给朕堵住他的嘴!”匡宗掉头就走。
鞫容大笑一声:“本仙的至亲是凌峰真妙观上的蛮玄子师兄!圣上若是能灭十族,宰相左大人就是本仙的同乡……唔!”得,嘴巴被塞了个严实,可算消停下来了。
“圣上,此人该如何处置?”
将酷吏请到宫中,在内侍省刑房里施刑,让人吃不准圣上的意思——这是要将此人留在宫中,还是打入刑部大牢?
匡宗看了看这酷吏,却将目光移到高公公身上,“朕要留他在宫中,高公公,就由你来给他施宫刑!”
能留在皇帝后宫之中的人,自然不能是男人,而只能是阉人!
高公公面色一紧,低头,必恭必敬地答:“老奴遵旨!”
匡宗离开后,刑房里头骤然响起了一声极惨烈的痛呼,却也极是短促,呼声刚起,瞬间隐没,惨叫之人想必已是痛晕过去了……
……
“圣上?圣上!”
一个声音打破了匡宗沉浸在回想之中的思绪,——蓥娘迭声唤,唤得圣上骤然回神,望向她。
“圣上刚刚说,臣妾与您的骨肉,被那逆贼藏在天机观中?”蓥娘脸上惊喜万分的表情,叫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朕终于知道珩儿的下落了!”匡宗也有些激动,伸手拍在爱妃肩头,“珩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了,朕与爱妃一样,思念得紧!”
“圣上……”蓥娘比他更激动,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颤着声儿问:“臣妾至今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珩儿的模样,圣上您……可还记得?”
“记得!”匡宗毫不迟疑地答,又连拍几下蓥娘的肩头,抚慰道:“爱妃放心,朕已命人速速赶往灵山,接那孩子回宫!”他与蓥娘的孩子,胸口有独一无二的胎记,料那鞫容也不敢欺瞒于他!至于这孩子的容貌么……是有些记忆模糊了,不过,当着爱妃的面,他自是要说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