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天,月三又消失了,这一天,江夏王府在设宴。
江夏王坐在上首,中间美人如玉,楚腰细歌,两侧的桌上皆是今天的来宾,江夏王喝了很久酒,醉眼惺忪的看着这一切,刚刚他也是很欢乐的,美人在怀,美酒在侍,宾客们都带来了各种珍奇的礼物,说着无比动听的话,有的人希望他送个小官职,有的人希望他行个方便。每个人都睁大眼逮机会,想跟他一叙,实际上有什么可叙的呀,他们都是本地的商贾官员,他是外来的郡王。
江夏王觉得今天已经很累了,挥了挥手,“我累了,你们都走吧。”
宾客们,舞女乐师一时都愣了,面面相觑,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得掉根针下来都听得见。
江夏王烦了,“还不走!”
舞女乐师先慌了,纷纷退下,宾客们一一作揖告退。
江夏王瞪着身边的侍从,“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等到人都走尽了,江夏王发了会呆,长长地叹息,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口说,“不请自来的朋友,不来喝杯酒吗?”
等了一会儿,月三慢慢踏进大厅,一片灯火辉煌。
江夏王突然就笑了,冲月三招手,“原来是老朋友,快过来坐。”
江夏王拿过一个酒杯,放到月三前面,倒了杯酒,“自从十多年前你执意离开□□,咱们就再没见过了,不想,一晃眼也是十数年,岁月无情啊。”
月三依言坐下,却没有动江夏王倒的酒,“江夏王随圣上一起征战四方,屡立战功,为人谦和,深受敬仰,为何会贪污受贿?”
江夏王继续给自己倒酒,“月三啊,你是身在江湖太久,朝堂之事,你已看不太懂了,我是开国功臣,也是圣上的亲叔叔,这些年,圣上越来越成熟,我们这些又是老臣又是皇族的人,要如何自处,是门学问啊!”
“圣上并非狭隘之人,这些年来圣上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
江夏王放下酒杯,只是叹息,“那是因为我的兄弟们都很识趣,知道功成身退,这几年,都退得差不多了。我也并非抱怨,平心而论,圣上对我算是不错的,只是现在,多少有点失落,战场上的将军如今只能坐在屋里喝酒。算啦,既然你来了,也算是给圣上,也给自己一个机会,退了也好。本来我也早就明白就些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十来天了。”
“这么久了,难不成这些日子都在悄悄打探我的情报?”
“不只你,还有你的那些宾客。”
“哦?这些人多少也都有些问题,整一整也好。证据都有拿到了?”
“基本都到手了。”
江夏王笑骂道,“你手脚够快的啊!”
月三只是笑了笑,拿过酒杯,抿了一口。
☆、命运篇7
月三从王府离开后,去了不良人的秘密联络站,将王府的消息与其他的人证据一并送出,才慢慢踱回了客栈。江夏王悲怆的话语不时涌上心头,十多年前,月三在当时还是秦王的当圣上府上作幕僚,与□□一干人等及江夏王等人交好,参与了玄武门政变一事,本应从些高官爵禄,因满月一事执意离去,踏遍千山万水也要寻回满月,同时也为着圣上的一件心事,他成为了不良人,为他在江湖效力,当日在□□中誓言之声犹在耳,而众人,皆已不是当年模样了。
(记,贞观十二年,太宗因江夏王贪污一事对侍臣们说:“朕拥有四海之富,士马如林,如使车辙之迹周遍天下,游观而不止息,采取绝域之奇玩,海外之珍馐,难道不能得到吗?只因劳累民众而自我作乐,因而不为。人心不知满足,应当以义加以节制。如今道宗已封王爵,禀赐甚多而贪求不止,岂不令人鄙弃!”于是罢免江夏王的官职,削其封邑,以郡王身份归家)
月三回到客栈,已是第二日了,月三刚进客栈,二楼有人经过。
月三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这个人,竟然蒙着面!一直朝着尽头走去,而那里,是小艾的住房。月三顿时朝楼上飞奔过去,二楼的蒙面人好像也发现了月三,脚步一快,也飞跑了起来!
蒙面人撞开了小艾的房门,正在靠墙的桌边练字小艾骇得手一抖,字顿时糊成了一团。一回头便看到一柄雪亮的刀冲着自己刺过来,一时竟是停止了呼吸般,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