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的耳朵上红了,就像染了红墨水一般的红。洛平不敢告诉妈妈,又洗不掉这红,就放下头发遮住了耳朵。
有一天早上,她起床,突然发现自己的听力弱了很多,有种失聪的错觉,洛平害怕地摸摸耳朵,听力仍是很弱,难道我要变成聋子了?
今天是赶集,妈妈难得心情不错,笑着出了门,她对洛平说了一句话,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平听不清,有种绝望的感觉。
正当洛平还在犹豫该不该告诉妈妈的时候,妈妈回来了,她虎着个脸,很生气很生气。“妈妈?”洛平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并不断往后退。
妈妈一把拉过她,揭开她的头发,更怒了,“藏着,我让你藏着。”
她拉着洛平直接走到了洗手台的地方,放了点水,拿着帕子打湿就直接往耳朵上擦。
尖锐的痛传来,就像结的疤还没好就生生的被揭开一样,洛平疼得哭了起来,妈妈的手还是没有轻点,也没有停下。
就这样把两只耳朵彻彻底底清洗了一番,洛平的耳朵更红了,怎么看都有些恐怖。
洛平带着哭腔被妈妈带到了医院,还好,医生开了一点药,洛平擦了几天还是好了。但每每想到妈妈下手动她的耳朵,洛平心里忍不住疼了疼。
从那以后,她也远离了那个女生。
洛平很想念在婆婆爷爷家里的幸福生活,每天只是看看电视吃吃饭就可以了,而在妈妈家里,要做饭吃,放鹅,做得不好还会被骂,平常妈妈也虎着个脸,一副不能接近的样子。所以洛平对去婆婆那里玩,有种执恋。
一天周末,妈妈忽然说,“作业多吗?不多的话就去爷爷家玩玩吧。”
洛平看着一堆作业,昧着良心说,“不多。”
偷工减料做完了作业,洛平愉快地上去玩了,在婆婆家也几乎只是看电视,很快就过去了。
她回到家,默默地看了看作业,安慰自己,我是组长,我检查作业,没事的。
回到学校,她立刻看了大家的作业,是抄词语,数了数篇数,洛平发现自己少抄了一半。还是只得把作业交上去,洛平默默祈祷别出事。
中午的时候,班主任老师走了下来,留下了作业未完成的人,其中就包括洛平。
洛平赶着作业,直到过了午饭时间,妈妈便找来了,难得没有发怒,安静地看着她做作业。这本是很平静的美好,洛平却不喜欢,她表示,妈妈的陪伴,让她压力很大。
洛平的爸爸回来了,带着很多好吃的,爸爸的笑很英俊,洛平欢喜接近他,妈妈极爱对洛平说教,还像爸爸汇报了洛平偷钱等一系列事情,爸爸却看得很开,还劝妈妈,只是孩子,不要和她较真。
好爸爸,洛平歪着头,这样下定义。
这天晚上,洛平回到自己的房间正看着书,爸爸走了进来,洛平看他一眼,正要唤他,爸爸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拿了五元钱给洛平,摸摸她的头,走了。
从此以后,洛平就很期待爸爸回家,爸爸回家意味着有好吃的,有零用钱,有一个会在妈妈骂她的时候护着她的人。天要黑下来的时候,洛平总会坐在马路边,抱着膝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如果有一个是她爸爸,该多好。
洛平的姐姐,洛倩,从小便学着跳舞,姐姐很漂亮,跳舞也很好看,洛平看着自己,总会产生自卑的感觉。妈妈好像从没有培养她才艺的想法,幼儿班时有一次几乎全班都参加的跳舞,洛平也因服装费而却步。
姐姐比较精明爱计较,她们小时候没少打过架,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句话在姐妹面前也很适用,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她们关系还是好好的。
从小,就有很多人亲近姐姐,无论男女,洛平却很孤独,没找到一个很好的朋友。
在放鹅的时候,洛平曾遇到一个男生,大她一岁的年纪,那男生是附近出了名的小霸王,常爱做一些惹怒大人的事,偷李子摘桃子,身后三五个伙伴跟在他身后,颇是威风。细高的个,除开一身痞气,长相还是挺不错的。
他喜欢洛平的姐姐,见了洛平也不放过,因洛平放鹅的地方离他家很近,每每见了洛平就缠着她,讲他如何如何喜欢她的姐姐,讲她姐姐是如何的漂亮跳舞多么好看,讲他长大了一定要把她的姐姐娶回家。
洛平总会自惭形秽,她不会跳舞,也不好看,每天在这里放着鹅,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