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在青璃的身上撒上花香蜜粉,卸下软榻上的金丝红帐,缓步退了出去。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道扇影,脑海中浮现那人纵马潇洒的英挺身影。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想他了吧。
睫毛轻颤,远处传来整齐而恭敬的行礼声,青璃知道,陛下来了。
洁白的皓齿咬住殷红饱满的唇,再睁眼,那抹明黄的高大身影已然出现在不远处的视线之内。她心里打鼓一般砰砰跳个不停,晶莹的水眸透着小鹿般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青璃调整呼吸,起身撩开帷幔,走了出去。
“臣妾青璃参见陛下。”
“青璃?”
浑厚的声音闯入青璃耳中,令她微微一愣。
皇帝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疑问,像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一样。
青璃缓缓抬头。对上昏暗烛火下那双鹰般的黑眸。坚毅的面庞,深邃的眸,笔直的鼻峰和紧抿的薄唇。
青璃看呆了。
她没有想到,传说中已尽中年的陛下是这样的。至少不是她想象中可以当她父亲年纪的人该有的那样。青璃说不清,应该说他看起来很年轻,或者?……
“你看够了吗?”
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刚毅低沉的几个字。
“陛,陛下恕罪。”
敛眉低垂,视线刚好到他的胸前那生气勃发张牙舞爪的金龙。
“抬起头来。”
……
剑眉微微皱起,眼前的小人儿瑟瑟发抖,让他想起了受惊的野鹿。
她长得不算美艳,却独有一种空灵的气质。南宫玦觉得很有意思,坐上帝王之尊二十年,他见过的女人数都数不清,什么样的都有,而眼前这个女人,闪亮的眼睛中除抗拒,畏惧之外,也有好奇。这样既怕他又带有探究得眼神,很有趣。
唇角勾出玩味的弧度,大掌轻轻的磨搓着她柔嫩光洁的下颌。
青璃紧张的吞咽这口水,被迫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鹰眸。
男人粗砺的火热指尖划过她光滑的脸颊,纤长的脖颈,一路点火,向下滑去……
“不…”
青璃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领口。
南宫玦动作不停,挑了挑眉,轻声哼道,“你难道不知道做朕的女人需要做什么吗?”
“不,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南宫玦嗤笑,“没有准备好?还是,根本不想侍寝?”
“臣妾不敢,”青璃连忙解释,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既然进宫,侍寝是早晚之事,她不能怕,也不能退缩。
紧握在胸前的手慢慢松开,无力的垂在身侧。
南宫玦微不可闻的哼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褪去她薄如蝉翼的丝绸中衣,牛奶般滑嫩又光洁的肌肤展露眼前。伸手揉捏着她柔嫩的肩膀,感受那光滑而又冰凉的触感。
“你在发抖?”南宫玦挑眉。
青璃瑟瑟的低着头,第一次与男人相隔这么近,就算是…他,也没有过。
女人的浓密睫毛如蝴蝶般忽闪着,下一秒,唇被狠狠的堵住。
一股霸道又浓重的龙涎香涌入她的鼻间,再充满全身,让她整个身体都不自觉的发软。无力的闭上眼睛,下一瞬,轻薄纱衣如破布般分离,飞扬。
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
头顶的红烛从昏暗变得明亮。
微微侧身,身上传来的酸痛与疲惫令她紧皱起秀眉。
青璃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目是那满红的金丝蝶帐。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陌生,梦一般狂热和羞人的场景…
“娘娘,您醒了。”一脸笑意的彩儿躬身道。
“陛下呢?”
“陛下辰时上朝去了,看您睡的正熟,就命奴才们不要吵醒您。陛下一向以朝政社稷为重,从未在哪位娘娘宫中停留到辰时,您可是后宫第一位呢!”
青璃坐起身,叹口气道,“那又怎样呢?后宫品阶尊贵的娘娘那么多,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彩儿顿了顿,“娘娘英明。”也不再多话,利索的为青璃收拾行装。
辰时过半是去明德殿参见皇后的时刻。新妃侍寝第二日依礼要去向皇后参拜,听候教导。
穿戴着繁重的头冠与行装,坐上妃嫔专属的伞缎云萝辇轿,微风轻轻吹起红罗账纱,青璃打量起这座巍峨华丽的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