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血统的天性吗?
为爱新觉罗的子嗣,为皇亲,天生便是恭敬有礼的。
德福公公想不明白。
也终究想不明白。
德福公公站着等侯了半个时辰,对他而言,比起刚进宫时为先皇守夜,寒冬腊月在门外站一宿,这段时间,已然不久。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位小公子,两位小公子也站了半个时辰,步也未挪,实在难得。
两位小公子很有礼数,但,慈禧太后也并非是让两位小公子罚站来的。
若是有所怠慢,身为奴才的他也是说不过去的。
德福公公开了口,言道:“两位小公子若是累了,就到桌位上坐一会儿。”
溥伦先称了一声谢过公公,而后简单的说道:“我与溥侗并不累的。”
德福公公问也是问过了,也不再多言,也无需多言。
等候着。
小半个时辰过去,慈禧太后与小皇上来到了毓庆宫前。
德全公公叩首行礼。
两位小公子也跪了,行礼,齐声道:“太后吉祥。皇上吉祥。”。
慈禧太后看了那跪在殿中的两位小公子,有些欣喜,对身边跟随的安公公说道:“镇国将军的这两个孩子,倒是颇有礼数,他们的额涅教的甚好。”慈禧太后身边的安东阿弯着腰,回道:“两位公子是皇家子嗣,自然与平常百姓之子是不同的。”
慈禧太后看了那两位小公子,道:“起来吧!”
“叩谢太后。叩谢皇上。”
溥伦和溥侗起了身,站在原处。
慈禧太后细细看了两位小公子,笑着说道:“贝子和小镇国将军长得都是标志。”
“溥伦和溥侗谢过太后夸赞。”溥伦回了话。
“拜见慈禧太后。拜见皇上。”
翁学士站在了门前,行了礼,小皇上回了身,看着翁学士,并未言语。
慈禧太后看了翁学士,道:“翁学士进来吧!”
翁学士谢过了恩,进了毓庆宫的宫门。
慈禧太后缓缓走到了溥伦还有溥侗的面前,看了两个孩子,摸了摸长高些的,摸了摸矮的,笑着说道:“你便是溥伦。你便是溥侗。”两个孩子点了点头,慈禧太后转过了身,对走进来的翁学士,言道:“翁学士,这两个孩子是先镇国将军载治的两个孩子,他们从今日起陪伴皇上读书。”
翁学士走到了这边,看了站在慈禧太后身边的两个孩子,道:“微臣晓得了。”
慈禧太后道:“翁学士上课吧!”
“恭送太后”
“皇上请坐。”
翁学士恭敬的说了句,皇上走到了桌前,坐下,对那两个孩子说道:“你们两人也坐吧!”
“谢过皇上。”
翁学士拿起了桌上的书卷,道:“接着昨日习读的仁皇帝圣训卷一,圣祖任皇帝圣训。”
溥伦和溥侗一左一右,坐在了皇上身后的桌子后,他们桌上的书卷已经翻到了这一卷的这一章。
翁学士执书卷,先念道:“康熙二十四年乙丑正月癸酉,上已孟春诣,太庙祭祀毕。”
溥伦和溥侗跟着念着。
他们两人念完了一长段,念道最后:“……高声朗诵,无庸顾忌。”
翁学士走到了皇上的桌前,开了口,唤了声皇上,皇上抬起了头,道:“翁学士,怎么了?”
翁学士言道:“皇上,高声朗诵。”
皇上点了点头,手握着书卷,卷着拿着,称了一声好,开了口,念上面的一字一句。
“九月乙亥先是,
上驻跸博洛和屯闻,
太皇太后圣体违和,星夜回銮,亲奉汤药,夜半尚未就寝迨。
太皇太后圣体康宁,奉慈谕:
幸白塔寺将行大雨,近侍奏曰,道路泥泞请俟少霁行。”
溥伦听着皇上的言语,紧皱了眉头。
小皇上的言辞悲切,很是动人,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究竟是为何?
溥伦看着小皇上的后背,看着小皇上手中卷着的书卷,又不晓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之处。
溥侗听着皇上的念词,不禁想落泪。
母慈子孝,常理常情。
额涅临行的不舍,他也是不舍的,他不能在额涅身前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