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揪着的脸,满是汗渍,皇上抬起了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觉得不对,摸了一下他自己的额头,道:“张太医,珍妃的额头有些发热。”。
张太医摸着脉象,皇上道:“张太医,珍妃人事不省,这该如何?”
“皇上,珍妃娘娘已经流产了,这抽搐气闭,牙关紧闭,便是因为疼痛难忍。”张太医停顿了一下,道:“皇上,另外……而且……”
“而且什么?”
“珍妃娘娘可能再也怀不了孩子了?”
皇上微微一怔,再也怀不了孩子了?皇上平复了心情,淡淡的问了句:“怎么会这样?”
张太医慢慢说道:“皇上,珍妃娘娘的身子本来就是虚弱,这靠药物养着,才好了一些儿,今日受了刑责,身心都是难以忍受,珍妃娘娘已经是在生死的关头,能够保住性命,便是造化了。”
“张太医,你医术高明,救不了珍妃,朕治你的罪。”
张太医叩首,道:“微臣这便回寿药房,为珍妃娘娘熬制汤药。”
皇上听了这话,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下去吧!”
“是。”
天色渐渐沉了。
珍妃终于醒了过来,瞧着坐在床边的皇上,皇上垂着头,紧缩着眉头,很是疲惫,珍妃微微抬起了手,皇上抬起了头,瞧了她。
珍妃动了动肩头,轻声唤了声:“皇上。”
皇上拉了拉从她肩头滑落的被角,道:“别乱动,好好躺着。”
珍妃凝了下眉头,道:“皇上,很痛。”
皇上瞧着她,良久没有言语。
“回禀皇上,参汤已经熬制好了。”白芷缓缓进入了殿中。
“白芷,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
白芷跪了地,道:“回禀小主儿,是皇上让白芷去膳房给小主儿熬制乳鸽枸杞汤的。”
珍妃满是怒意,白芷缓缓说道:“小主儿刚小产,不易动怒。”
珍妃凝着眉,念着:“乳鸽枸杞汤?小产?”珍妃喘着粗气,眼泪如急雨般骤然掉落,皇上紧紧握着她的胳膊,扶着她坐起,将她抱在了怀中。
“别哭了,别哭了。”
珍妃悲切的哭着,道:“皇上,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白芷端着汤水,疑惑的道了句:“张太医不是说……不是说小主儿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孩子了吗?”
皇上怀抱着珍妃,珍妃陡然一怔,瞧着在殿中跪着的白芷,问:“你说什么?!”
皇上瞪了一眼白芷。
白芷接连叩首,道:“是奴婢说错了话,是奴婢说错了话。”
珍妃用尽全力,揪着皇上的衣袖:“皇上,皇上,太医说了什么?”
皇上并未言语,珍妃一脸不相信:“皇上,太医真……真的说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吗?”
皇上紧紧的抱着她,手扶着她的背部。
珍妃摇着头,道:“不会的,不会的。”
珍妃抬起了手,从脖间拿出了双鱼戏水的百岁锁,她抚摸着长命锁的纹路,细细的瞧着,道:“皇上,这百岁锁,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戴着了。”
白芷抬起了头,瞧着珍妃手中的百岁锁。
那一日
景仁宫
皇上掏出了个盒子,珍妃笑着瞧着,道:“皇上,这又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吗?”
“打开看看。”
珍妃笑着接过。
白芷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抬起了头,定眸瞧着,珍妃缓缓打开了盒子,银锁挂着小金铃铛,在里面端端正正的摆着,银锁上雕琢得精巧绝伦,缕着双鱼戏水,暖润花泽。
珍妃扶着长命锁的纹路,道:“皇上,我们的孩子在臣妾的肚子里才刚一个月多,皇上怎么便叫内务府做了这长命锁。”
皇上怀抱着她,道:“这长命锁,你先带着,等到孩子出生了,便给他戴着。”
珍妃握着长命锁,问道:“皇上,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呢?”
皇上抚了下她的肚子,道:“都好。”
珍妃撅起了嘴,道:“臣妾希望这孩子是个男孩,这样,皇上便可以教他骑马,臣妾便可以教她写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