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凝了眉,道了句:“将文廷武革职,赶出毓庆宫,永不录用。”
皇上又看了一眼跪着的志锐,说道:“免去志锐大臣礼部侍郎之职,出任乌里雅苏台参赞大臣。”
景仁宫
“皇上有旨,珍妃娘娘接旨吧!”
珍妃还躺在床上,白芷上前了一步,道:“公公,珍妃小主刚刚小产,身子还虚弱。”
“身子还弱着,便不接旨了吗?皇上的圣旨,珍妃真是好大的权利啊!”
元禄太监一声嘲讽。
珍妃扶着床,咬着牙,缓缓坐起。
白芷走到了床边,珍妃蹬了一眼白芷,白芷说了句:“珍妃小主,白芷还是小主的掌宫宫女,小主无力,身子虚弱,白芷有这个眼力见,是要扶着小主的。”
“本宫不用你!”
珍妃甩了一下手臂,白芷退后了一步,抿着唇,脸上还带了浅浅的笑意。
身为宫女,无论身心受到如何的□□,都是要面带微笑的。
这一点,她从入宫时,便做的很好。
“珍妃接旨吧!”太监冷冷的说了一声。
珍妃吃力的跪在了地上,咬着牙,臀部轻轻挨了一下腿,臀部的肉都是痛的。
元禄太监一字一句缓慢的念着。
“朕钦奉慈禧皇太后懿旨,本朝家法严明,凡在宫闱,从不敢干预朝政,瑾妃、珍妃承侍掖延,向称淑慎,乃近来习尚浮华,屡有乞请之事,皇帝深虑渐不可长。据实面陈,若不量予儆戒,恐左右近侍藉以为夤缘蒙蔽之阶,患有不可胜防者。瑾妃、珍妃均降为贵人,以示薄惩,而肃内政。”
一个字又一个字,字句是蹦到她的耳中的。
整句话听的不是很完全。
身体的疼痛,一整段话,听到最后,她只记得,慈禧皇太后说她学尚浮华,不尊家法,要降她为贵人。
皇上给她求了情,慈禧太后还是要降她为贵人,将她关到那个小平房中去吗?
她不要被关起来,不要!
珍妃跪着,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珍妃拽住了太监的衣尾。
太监冷哼一声,道:“来人,将珍妃关到北房三间。”
“喳。”
几个小太监进入了景仁宫殿内,一人牵制住了珍妃的一只胳膊,将珍妃带了下去。
白芷瞧着太监将珍妃带离了景仁宫,嘴角一弯,笑了笑。
元禄走到了白芷的身边,手揽住了她的腰间,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白芷头靠在了元禄的怀中,手指勾着他的衣服,将他的衣服弄起了一层褶皱。
她脸上的笑意全无。
眼眸中露出了一抹狠厉。
她凝视着他的衣服。
他的衣服,太监的衣服。
十月三十日
储秀宫
李公公手中握着册子,将册子呈到了慈禧太后的面前。
“太后,这上面的名字,都是涉及此事的人。”
南寺倒了一盏茶,将观音茶递到了太后的手中,慈禧太后品了一口茶,问了一句:“一共多少人?”
“回禀太后,六十四人。”
慈禧太后扶着茶盏的边缘,道:“很好,从明日起,将涉及此事的六十四人,一批接着一批,带到慎刑司,杖毙。”
“嗻。”
王公公听了这话,跪在殿中,叩首,道:“太后,奴才该招的都招了,珍妃和志锐大人都受到了处置,望太后饶奴才一命。”
慈禧太后抬眸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李公公开了口,道:“你知道改过,是很好的,这六十四人,并不包括你,太后说过几日,将你与宣五、聂八共同发往奉天。”
“谢过太后。”王公公叩首。
李公公摆了摆手,道了句:“下去歇着吧!”
“奴才告退。”
王公公叩首,退下。
慈禧太后将茶盏放到了桌上,唤了声:“李公公。”
“奴才在。”
“传哀家的密旨,让将军长顺将王俊如就地□□,宣五、聂八两人,到了奉天,找个什么病,让他们两人病死。”
“喳。”
南寺端起了茶壶,玉录玳候在一边,淡淡的瞧着,茶壶中的绿水缓缓倒出,茶水在茶盏中已经过半。
十一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