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幺。”织衣蹙着眉:“说话注意点。”
阿幺没有言语。
景仁宫
莱客公公将两个织造局的宫女带入了宫中。
“叩见皇上。”
“叩见珍嫔小主。”
织衣和阿幺行了礼,跪了地,皇上看着她们,并未让她们两人起身。
“你们在织造局,都说了什么,再跟朕说一遍。”
织衣不出声,阿幺颤颤回道:“回禀皇上,奴婢们没有说什么的。”
“没有说什么?难道是别人造了言,造的言传入了朕的耳中?”
“奴婢确实不知的。”
皇上笑着,道:“真的不知?”
阿幺低着头,“奴婢真的不明白的。”
“莱客,朕记得慎刑司有个木箱子的刑罚。”
莱客应道:“回禀皇上,皇上说的是墩锁,也就是多了几面的枷锁,受刑的宫女被关在枷锁的木箱子中,箱子上盖留了四个洞口,锁住手脚,这样被锁住的人便无法站立,就像木墩子一样被锁住,在里面呼吸困难,造成四肢淤血,最后生不如死,痛苦而亡。”
阿幺的身子发着抖,叩首,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嚼舌根,乱说话。”阿幺连扣头,边道:“皇上饶命,奴婢自己掌嘴,自己掌嘴,皇上息怒,珍嫔小主息怒。”
“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珍嫔坐在一旁,有些莫名,皇上午膳都未用,便让莱客公公带了这两个宫女过来,也不晓得是为何事。
“你将话说来。”皇上瞥了阿幺一眼。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阿幺伸手边掌了嘴,便回了话。
“停下吧!”阿幺下手也是重的,啪啪打了十几个,脸红了一片,珍嫔有些不忍心,叫她停下,别掌嘴了。
“奴婢知错了。”皇上未开口,她自然是不敢听的。
“皇上,臣妾都糊涂了,皇上未用膳,便陪同臣妾瞧人掌嘴。”珍嫔倒了盏茶,道:“皇上,喝盏茶,消消气。”
皇上接过了珍嫔手中的茶,并未喝,托在手中,瞧了眼跪着的阿幺,淡淡的说了声:“停吧!”
“叩谢皇上,叩谢珍嫔小主。”
珍嫔疑惑问道:“莱客公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不说,两个宫女更是不敢说,珍嫔也只有问将两个宫女带过来的莱客公公了。
“回禀珍嫔小主,这宫女口业重了些,嚼了舌根,织造局的小公公便禀告了奴家。”
“什么口舌?”
“这……”莱客公公看了皇上,有些为难,珍嫔有些急了,唤了声:“莱客公公。”
皇上将茶盏放了桌,冷声道:“重复一遍。”
阿幺咬了唇,不敢说了。
“回禀珍嫔小主,阿幺年纪小,不太懂事,嚼了几句小主的口舌。”织衣顿了顿,接着说:“就是猜测了……猜测了,说娘娘宫中的短靴究竟是给侍卫的?还是给小公公的?”
“侍卫的,小公公的?”珍嫔秀气一蹙。
“小主息怒。”织衣叩首。
珍嫔瞧着她们两个,呼了口气,缓和了些,心平了些,道:“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猜测?你们又是如何猜测的?”
“回禀小主,六月初,内务府的永禄小公公来到了织造局要些下脚料,织衣与阿幺在织造局是为裁衣的姑姑拿布匹的,裁剪衣服剩下的下脚料,也都是我们两人处理,永禄小公公便找上了奴婢二人,他要的下角料不少,奴婢二人也是不能将下脚料随便给他,便询问了用途,永禄小公公便跟奴婢如此交代了下脚料的用处,并请求奴婢二人不要说出去。”
珍嫔听了这话,虽然已经猜了个大概,但还是为了确定所想,问道:“内务府的永禄公公让你们两人保密,保什么秘?”
“永禄小公公说是有一宫的小宫女瞧上了一个太监,要为太监做一双短靴,便塞了银子给他,让他去内务府走动的时候,要些下脚料。”
珍嫔想了想,看了皇上,莱客公公回禀道:“珍嫔小主,皇上已经吩咐了奴才去带那小太监过来。”
“奴才叩见皇上,叩见珍嫔小主。”两个太监将内务府的永禄公公带入了宫中,永禄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