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秦恕的帮忙,进度一下子快上许多,不到半个时辰,一院子的落叶都已经被打扫干净。两人一同坐在树下闲聊,新来的那人对秦恕的帮忙很感激,几乎是有问必答。
“你可知今早被绑进来的那两人是谁?”
“不知,不过听说是郑澜大人派人抓来的。”
秦恕喃喃道:“郑澜大人要抓的人,看来很重要啊。”
“是啊,看那两人有一个模样还不错,可惜了那张俊脸呦。”
秦恕一时没说话。
他接着说道:“我听说,落到澜大人手下,一般都是非死即残啊。”
“前辈你怎么发上呆了?”他伸手在秦恕眼前晃了晃。
秦恕转头看向他。
新来的这人看他表情严肃,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等着他开口。
只见他一脸认真地问道:“你刚才说……其中一人真的长得还不错?”
“对啊。”
“那你知道他们被关在哪吗?”
他一时惊讶还没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听说在后院废弃的东厢房。”
秦恕微微一笑:“比我还好看的人,我得去偷偷看看。”
他一时呆住:“啊?”
作为新来的人,他成天要忙的琐事很多,而在他看来这一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很快被他忘在脑后。
在靠近后院的回廊上,秦恕追上送膳的人,与他边走边说:“澜大人吩咐,要观察他们进食时的情况。这两人很重要,万不得有丁点闪失。”
那人没听明白,问道:“澜大人要谁观察?我吗?”
“不,是我。”
“哦,好。”他点点头,表示明白。
进了后院,两人一同走到东厢房门口。
送膳的人吩咐道:“开门。”
门口看守的两人认得他,掏出钥匙开了门。
“开饭了。”他打开食盒,拿出两个菜,两碗米饭,“快吃,半个时辰后我来收盘子。”
房门开启又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
唐寅初扒拉着自己碗里饭的同时,还不忘品评两句:“你们这厨子手艺不错啊,做的饭菜还挺好吃,合小爷的胃口。”
秦恕一阵无语,这人丝毫没有当作俘虏的自觉。他看向靠墙坐在角落的另一人,问道:“他怎么了?”
唐寅初顺着秦恕的目光看了一眼,耸耸肩:“不知道,可能快死了吧。”
什么?秦恕一惊,忙跑到那人面前,探察到还有呼吸,一颗心才缓缓归位。
秦恕在唐寅初身边坐下,与他攀谈道:“你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啊?”
唐寅初停下筷子,顿时没了胃口。他想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忘记那几晚,因为那简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夜色浓浓,月色溶溶,星晕昭昭。
如此良辰美景,却突然出现两抹极不和谐的黑影。他们四处游走在高大的树林中、房檐上,从远处看两人似乎在比拼着轻功。
然而当后者暴露在月光下时,他的目光表示了他对正在追逐的人的态度——那是一种饥饿的狼在追逐猎物时所独有的目光,兴奋中带着势在必得。
前方的男子被追得叫苦不迭,他还算人吗?之前想着快点甩掉他,都已经不吃不喝地跑了三天三夜了,他却依旧紧追着不放。他不饿吗?不渴吗?我可是又渴又饿又累啊!老兄啊,我一没杀你父母,二没夺你妻子,三没抢你钱财,何苦这样呢?放过我吧……这样想着,心里便不由得恼恨起自己来,都怪你,惹什么人不好,偏偏惹上了这尊大佛!自作孽不可活!之后,又无奈地心中呐喊着:老天呐,拜托你给我一个甩掉他的机会吧。
唐寅初哭天抢地祈求机会来临的同时,脚下的步伐也没有放慢,一直在全力施展着轻功。
此时的两人正游走在树林中。唐寅初瞥见前方树林中有一群人,一个人倒在地上,正被看样子是一群人的领头逼问道:“说!水玉连珠弩在哪!”
声音传来,他本没在意,但后来他眼尖地看到那群人打算把倒地的男子装进麻袋带走。一时计上心头。他躲在一棵树上,打算将追他的男子引入相反的方向。
眼见他按自己留下的痕迹追去,唐寅初忙跃下树,抓住这来之不易的一线生机,冲向那群人,扑在倒地的那个男子身上,面上作悲戚状哑声叫道:“哥,你醒醒啊!你们把我哥怎么样了!松手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