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眉心弦颤动得厉害,这孩子,再不能迟疑了!
于是,晚眉拉起一条厚重的毯子,将易铮包裹好,她很快冲出偏屋,去找刘妈。
只剩下它是足资商量的人了。──晚眉这样想看。
刘妈也是愁容惨澹的坐困愁城,看到晚眉,她又是一阵心惊:“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快!刘妈,你看看这孩子!”晚眉心急气促的。
“哎呀呀!不得了,这孩子好像接严重的!”
“好像内出血……”
“太太、少爷知道吗?”
晚眉黯然点点头,刘妈心头一窒,她大约猜出秋仪的态度:“木桂呢?你告诉她了?”
晚眉用力再点头。刘妈长叹一声,焦虑的说:“快!不能再耽搁了!”刘妈伸手接过小铮:“我带他去找医生。”
“我陪你去!”
晚眉和刘妈,疾步出了易家大铁门,一时拦不到计程车,在这冷屋的夜冬中,两人交互著抱住小铮,一脚高一脚低的,直奔向暗暝的、迷离的前方……
黑夜褪尽,仿佛黎明的到来,可扫除一些与黑暗同在的罪恶?
晚眉一整夜不曾合眼,她就这样苦苦守候于小铮的病床旁。
这一夜,她想过很多,包括秋仪、木桂、中皓……没有一个人的行事原则,让地想得通的,其实,包括荆晚眉自己,为什么要如此苦苦的呵护、照料小铮,又何尝让人想得通?
天亮了,她的问题还是没有解答。不久,刘妈、中皓先后来到晚眉房里。中皓在得知晚眉一整夜就这样坐看没睡时,他很意外:“晚眉,你不累吗?”
晚眉仍自望善小床内的小铮,轻轻摇摇头。
顿了顿,中皓又说:“我想去买两本书,顺便透透气,你去不去?”
晚眉还是毫无表情的一摇头。中皓动动嘴,终于一言不发的走了。
刘妈是送早点来的:“晚眉,吃一点。”
晚眉木然的转一下眼珠子:“太太呢?”
“跟少爷出去了!”刘妈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变化吧?”
晚眉微一领首,接过刘妈手中的豆浆喝了两口,就搁下了。
“太太会怎么做?刘妈,你想。”
“我也不知道,听宝珠说,太太去找律师……”
“你想,小铮会交给谁?他会变如何?他的未来,真令人担忧……”
“唉!老实说,这不是我们作得了主的事,说了也是白搭……”
“不错!”蓦地,门口传来一声客铃似的应声。声音悦耳,可惜却无情。是木桂。
晚眉利刀似的盯木桂一眼随部移走目光。
走近小床,木桂俯身望望问:“他是什么病?”
晚眉动也不动地,更别说话。
“医生说,他内出血、脑震荡,这三、四天是危险期。要小心照料。”刘妈接口说。
“谁带他去看医生的?”
“荆小姐和我。”
木桂颔首,上下打量一下晚眉,印象中,晚眉不是那种高傲、冷漠的人,木桂不觉诧异:“她怎么啦?”
“荆小姐守候小铮一个晚上,一直没睡……”
木桂面部表情复杂,似乎……包含有感动、有不信、有疑问……
刘妈捧了晚眉吃不下的早点,身心俱感地道:“小铮多亏荆小姐的照料,要不……这已是荆小姐第二次软了小铮的命喽!”
说完。刘妈返身退出去。
木桂有耸容的表情,只是,她不明白晚眉的用心何在,所以,表情一闪即逝。
晚眉却始终如一,冷漠而木然的。
“听来很令人感动!”木桂忽开口。
晚眉吸了一口气,蓦地转头问她:“你重回易家,真的是为小铮?”
木桂艳丽的美眼,转了转,反问:“这个很重要吗?”
“我几乎要怀疑,小铮真是你亲生的?”
木桂不在乎的笑了笑,找到一把椅子,她生了下来。看来,是预备长谈了。但晚眉只注意到她奇特的笑:“告诉我实话!好不?”
“你很奇怪,小铮跟你什么关系?我倒希望你告诉我实话,对小铮那么好,是否你也贪图易家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