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光芒在雨后很是明媚耀眼,午后,正是太阳猛烈的时候,青瓦飞檐,阻隔着太阳光辉。
将军府。
门房蔫了吧唧地踱到沈昭武书房前禀报,连夫人范南纱求见。
沈昭武正欲站起,听到门房通报声又坐回椅子上,挥手请进。
南纱跟着小宋走过练武场,地板炽热,鞋底竟有些发烫。
书房内,沈昭武坐在书桌后,他定定地看着南纱行礼,问:“姑娘有何事?”
南纱抬头,看着沈昭武道:“沈将军曾潜入北面山庄,里面可是干净无垢?”
沈昭武摇头:“每座府邸,都难免有些秘密。”
南纱叹气,又问:“将军可是对北面山庄的秘密无从下手?”
沈昭武继续摇头:“不是无从下手,而是未能调查清楚”
南纱忍不住追问:“调查罗金枝这么些时日,就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
沈昭武皱眉,不悦;“连夫人过于急躁。”
南纱微顿,稍平复急切的心情,道:“我要尽快离开宁城,想亲眼看到异居案子的凶手伏法。”
沈昭武语气平静无波:“总需要些时日。”
南纱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她仰头看着书房内的书架,道:“罗金枝是刺客堂的新任首领,我不会出错。难得的江湖美人,有着吞并武林的心,并且正在广纳武林中人。”
沈昭武摇头:“这些证据还是不足。”
南纱看着沈昭武:“这位中原美人,对山明一见钟情,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山明的身份,金庄主的山庄寿宴,她定是猜出山明借其轩身份潜入寿宴的来意,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此沉得住气。”
沈昭武惊诧地看着南纱:“一见钟情?”
南纱颔首,扯了扯嘴角,语气颇沉重:“那是云梦宫的一桩旧事,山明远游,遇见这位美人并被这位姑娘看上,罗金珠一路跟踪山明到云梦宫中,并上门求见,宫主拒绝了,至于她为何会是刺客堂的新任堂主,我不得而知。”
沈昭武看着书桌上的毛笔架:“这些陈年旧事男女之情,本将军并不感兴趣。”
南纱皱眉:“确实,证据不足。”
沈昭武甚为同情地看着南纱:“总会找到证据的。”
南纱不语。
黄副将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将军,赵都尉他,他带伤回来了!”
沈昭武惊得站起来:“赵牟居?”
黄副将颔首:“正是,我们调查那丫头片子,发现这两日那丫头其实都在准备着跑路,我们急着追去,随着丫头片子进入城北的一座民宅后,赵都尉不听劝,自顾自冲进去,惊动了里面藏着的高手,竟被箭矢伤到,我们一路逃出来,匆忙赶回……赵都尉刚被送回府中,陈管家正在联系大夫呢。”
沈昭武看着门外的太阳:“现在,此时?光天白日之下被箭矢所伤?”
黄副将颔首,喏喏道:“正是,那民宅旧地附近就是一片林子,林子里黑得很,从外面看,院宅就像没人,不知为何会出现那么多手持弓箭之人。”
沈昭武来回踱步,突然停下来,道:“去,围住那座民宅!”
黄副将颔首,领命后转身小跑出门。
南纱与沈昭武对视:“不用通过苏太守下令么?”
沈昭武神情冷峻,严肃道:“这些小事我还能做主。”
南纱不语。
沈昭武走出书房,看向守在书房门前的争念,问:“赵都尉被送到哪里?”
争念低头,恭敬道:“后厢房。”
沈昭武颔首,往后厢房走去,南纱连忙跟上沈昭武。
老陈站在后厢房门口,正朝内张望着,沈昭武走近,还不待将军问话,老陈就说明情况:“现在,大夫正在为赵都尉疗伤,才刚剪下箭身,正要拔箭头。”
沈昭武板着脸,越过老陈走进房内。
夏日气息浓郁,房内闷着一股热气。
沈昭武刚走进房内,额头就渐渐地冒出细汗。
赵都尉靠在床头,大夫拔箭,一股热血随着箭头“噗嗤”冒出来,大夫将止血药一股脑地压上去,片刻,血渐渐停止喷涌之势,大夫再细细地敷药包扎,赵都尉的表情相当扭曲,疼得脸部变形,表情和被棍棒伺候的犯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