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_作者:不知春将老(33)

2018-02-24 不知春将老

  “主子,您这心里头苦,奴婢都晓得……”彩莲心疼道,“老爷的病,自有夫人照应着,且想来王爷也不会袖手旁观,您且先宽心几分。老爷吉人自有天相,过阵,说不准就好了。”

  乾曜宫,檐牙高啄。太后凤鸾一到,众人知趣退开。

  殿内泰山天石作梁,白玉地面隐隐透着天家不可言说之贵气。

  太后瞧着周昶景病态,关切道,“那日你来我寝宫问安时尚还安好,怎的转眼就病了?”

  周昶景宽慰道,“儿子只是夜里批奏折,睡得少些,便受了些寒障之气罢了。”

  心下想着,那日在太后宫中叙旧,一时兴起,想起儿时在大明宫埋的珠子。与太后别过,便撇开小太监,独自去园中挖找。不曾想,珠子没找着,反倒淋了雨,竟还害了病,着实有些荒谬,这些自是不可对外人言。

  “哀家听闻,你除将容婕妤指了西院,又将裴美人赐住海棠苑。”太后边说,边帮着周昶景顺了口气。

  周昶景道,“太后可是觉着有什么不妥?”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哀家知皇帝你,醉翁之意不在酒。那裴兰浅薄之态,我便不在场,也有所耳闻。你此番还选她为美人,想来也是为了与容婕妤相互制衡。裴庆原是孙琦皓心腹,皇帝早有离间这两人的心思,哀家知晓。只是孙琦皓毕竟是见过朝中风浪的,有些事,皇帝不可操之过急。”

  “孙琦皓恶行种种,朕早已恨之入骨,只是当下时局不稳,尚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总有一日,朕必会治他一个死罪。”周昶景虽握紧了拳手,只是轻声说着。

  “皇帝,你的敌人,便是哀家的敌人,即便你不动手,哀家早晚也会替你手刃了他。”太后说着,脸色有些微浮,声中透着一股沉闷。

  周昶景知她所言非虚,连摇着头,叹息了一声。

  “哀家知道,心里都知道,你还怨着我呢。“太后说着掩了掩眼角,“皇帝,你要知道,哀家为了你能坐上今日这把龙椅,什么苦都吃得、挨得。只也有太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周昶景轻皱眉头,“太后这些年为朕受的委屈,朕都记在心上,断没有责备太后的意思。只是朕的江山要稳,这孙琦皓非死不可,也望太后体谅。“

  太后望着周昶景,此刻的他,已然不是当年膝下小儿那般与她亲昵了,心中忽又生了一份凉意。

  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二)

  耶律齐与随行的勿洛官吏立于皇城前,一字排开。

  通关文书上写的是萧九之名,旁人只道,那位是勿洛相爷之子,此番初为使臣前来大钺迎亲,也不知他真实身份。

  李原吉与李威此刻亦在道旁候着,李原吉因着‘关海特使’的钦差名头,脸上自是多了一份得志之情,不时与李威说些耳语。

  那厢,李婵盛装艳福,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乍一看,丰肩软体,鬟低鬓躲,可谓是杏花烟之像。

  陪嫁的两名滕侍于轿撵两旁跟从,整队百余人,浩浩荡荡行于皇宫步道上。

  一路宫女、太监见了,纷纷跪下,亦有宫人躲在缝隙后看热闹。

  虽是头次入宫,李婵也只是低着头,倒无心思看这皇宫景致。

  入了熵邗宫,进了殿,与皇帝、太后、太妃们一一见礼,滕侍搀扶着与静太妃旁落了座。

  不一时礼乐声起,舞女涌入殿中,舞了一曲昭君出塞。

  待得舞毕,秧姑姑与宫女们轮番上茶来,李婵跪请接着,一一给宫里的长辈们敬上。

  待得敬到太后手中,太后只轻拍李婵手道,“此去路途遥远,你且多担待着,到了勿洛若有什么不方便的,仍可着人传信回来。”

  李婵点头,“谢太后关爱。”又转身给皇帝敬了最后一杯。

  周昶景对众人道,“永定公主此番前往勿洛,必当为我大钺多添威势。”

  一语说罢,殿外众人三呼万岁。

  茱萸就在殿外远远地看着,只见着李婵背影单薄,听着这万岁声,只觉真真的刺耳。这场面要与她说上话,想来是件难事,便先暂时回了晖春阁。

  行至紫阳殿后园,见侧面小门竟是虚掩着,正狐疑,此时园中应无人来往才是,怎看着倒像是有人在此。

  此时,白猫又忽而跳落眼前,茱萸见了喜出望外,忙道,“皮儿,你这家伙,我可以为见不着你了,这会才知道出来见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