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_作者:不知春将老(6)

2018-02-24 不知春将老

  眼角也不知是泪还是水,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或许长眠水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迷糊间,背上被一双浑厚有力的手托举住了。茱萸一急,反狠狠蹬了一脚,自个倒是多喝了两口水。

  “咳咳咳!!咳……”上了岸,四目相对,茱萸惊的更是呛了起来。

  “莫急,我已差人叫了太医来,片刻就到。”周筠生脱下深色蟒袍,给她细细罩上。见她这会如惊弓之鸟,不禁笑道,“虽你前次言语冒犯了本王,也不至于急得投湖自尽。”

  茱萸羞的脸红耳赤,“臣女不知,竟是王爷……”

  周筠生自扶了一把腰身,“你若知晓,还给小王吃这一记绣花腿,可不是大不敬?”

  “想来王爷海涵,也断不会与小女子计较这些。”茱萸低低回道。

  周筠生不由分说,抱起茱萸便往禅房走去。茱萸埋首,也不言语。

  彩莲匆匆赶来,见着是河阳王,未敢多话,只管着小跑跟上前去。

  不一时,沈誉一行人到了寺外下了车。进禅房见了周筠生先是请了安,周筠生与他叙了几句寒温。

  沈誉也是个识趣之人,殷殷勤勤就去给茱萸请脉。

  彩莲便向帐中扶出茱萸的一只手来,搁在迎手上。沈誉将玉镯连着袖子轻轻卷起,不叫压住了脉息。

  诊了好一会,又换另一手同诊,便同周筠生回到了案上,“这脉象虽有些浮沉,倒也不打紧。待我开几剂方子来,姑娘吃几日便无大碍。”

  周筠生打笑道,“你看她看着筋骨粗糙,还真不碍事。”

  彩莲出来站在案前,那沈誉遂又向她道,”你家小姐平日里该是气虚疲弱,夜里多梦,不知可对?“

  彩莲点点头,向周筠生道,”确是如此。”沈誉道,”那吃几剂安神汤便是了,疏肝保肺,涵养心脾。”

  周筠生问,”你这滑头,前次与我也是这说辞,怎的,到她这里,还是一样?“

  沈誉笑道,”王爷的方子里有一记苦胆,乃是壮少阳之气。此番姑娘处,得多一剂乌鸡丸,乃升提滋阴之用。自是大大不同。”

  周筠生明了,“原来如此,那便开方子就是了。”

  沈誉因还有事在身,便不做久留,周筠生又遣了彩莲去抓方子。

  经历日间杂事,茱萸此番已经十分困顿,竟一时迷糊睡去。

  半日,房内静悄悄,莲花提炉焚着菩提御香。

  周筠生见茱萸睡得沉,也没离去的意思,挑了几本经书,一坐便坐到了沙弥各处点灯之时。

  彩莲将煎好的药呈来,周筠生试了一勺,苦地直摇头“想来你家小姐断不会喜欢这味道罢。”

  巧着,茱萸呜咽了几声,额心渗出几丝汗珠,痛苦之状溢言以表。

  周筠生皱了皱眉头,将药放下,也不忍心再喂。瞧她模样,可怜复可悯,也未曾多想,便将其揽入怀中紧紧护着,好似再也不舍放开。

  彩莲退出门外,准备重新煎药,阿平作声,“你家小姐真是好福气,我打小就跟着王爷,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关切。”

  彩莲斜眼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管好自个眼足口才是,主子们如何行事,岂是你我能说得上话的。”

  阿平挠头笑笑,“这倒也是。”

  夜渐深了,阿平在外头干咳了几声,“王爷,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周筠生瞧着臂膀上枕着的茱萸,初见时只觉得她姿色平庸,这会近看着,却觉得十分明媚。

  思虑再三,周筠生留了张字条嘱托彩莲。

  月朦胧下,两片人影儿悄然离去。

  正文卷 第四章 谁为表予心(二)

  晨钟木鱼,这一夜漫长,一梦连一梦。

  “知弗知兮巧相凝,月影照人许如清。西风不解花有意,不语婷婷总到春。”茱萸心念着,倒不知道他原是有这般心思。

  眼见彩莲正要灭烛,顺手投入笼中,这一纸诗,瞬间化了灰烬。

  “小姐,我看这王爷那,是真对您有意。昨儿个若不是随从催促,怕是要守您一夜方得甘休。”彩莲边收着帐子,边嘟囔道。

  茱萸回视一笑,“你倒有心思在此胡言乱语,还不如想想一会回府怎么吃板子呢。”

  一语未了,彩莲平生了几分慌张,“甭说这板子挨不住了,怕是月银也得被罚了去,这可叫奴婢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