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贫僧心悦你_作者:格沐子(55)

2018-02-17 格沐子

  不走不行啊,馋鸡始终都在很理性地对她好。她明明知道馋鸡有一颗虔诚的向佛心,不会对她动感情,可是阿绯见了他,那份捧在心上的感情就像泛滥的江河水,那么汹涌澎湃,她根本压制不住。

  阿绯眼睛里有笑,心里却酸涩。不是她的终究不是她的,多看一眼都是渴慕而不得的痛苦。

  以前不识愁滋味,现在她识得了,但是不想放下。

  她转身离开。

  可是就在那一刹那,禅机忽然伸手拉住她。

  阿绯愣住,她看着禅机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

  禅机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妥,倏然将手抽回,眸有微闪。那张表情单一的脸上就有了些不自在。脚步亦不动声色的后退半分。

  阿绯看到了,她有些受伤。

  凤眸弯弯,却在笑,“馋鸡,你和我越来越见外了。”

  禅机摇头。

  阿绯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你就防备我啊。”

  “贫僧没有。”

  “贫僧从未防备施主。”

  阿绯明明在笑,眼底却盛满了深深的郁色,“梦里的馋鸡,会很温柔的笑,会答应带我回竹鸡山,会承若在苦吟寺旁为我搭一间小房子。”

  禅机惊讶地看着她。

  阿绯缓缓摇头,“可是现实里的馋鸡,总是要把我推出去很远很远。”

  她说这话,禅机心有不忍。他从不想看到一个这样哀怨的阿绯,不愿看到一个喜欢上自己的阿绯。

  禅机低眉,“施主是个好姑娘,是贫僧没有福分。”

  阿绯只想问一个问题,“那,如果你没有出家,会不会喜欢我?”

  如果不曾出家?

  如果不曾出家……

  如果他不曾出家,会不会…禅机闭上眼,脑海中满是她的嗔怒、她的颜妍。她清醒时的洒脱与可爱,她醉酒时…

  她醉酒时的吻…

  阿绯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听实话。”

  良久,禅机点头,“应该…会吧…”

  她却破涕为笑,纵然难过,可是这个答案总比他什么都不说的好。

  禅机,你为什么要出家?

  如果你不出家,我就会有一个很好的情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举目无亲。

  如果你不出家,我丢了,你一定会找到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飘若浮萍。

  如果你不出家,我失忆了,你一定会找到我,帮我回忆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连想知道自己是谁,都需要花费心机。

  但是啊,世事有因果,却从没有一个如果。

  有声音由远及近,阿绯问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禅机说,“若有事,老地方见。”

  阿绯一瞬间便明白他说的老地方指的就是贤王府后墙,“嗯。好像有人过来了,我们走吧。”

  唐衣拉着唐霖,立在方才阿绯站过的地方满脸焦急,“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她过来了。人呢?”

  唐霖拧着眉头四处张望,“你看错了吧,这儿哪有人?”

  唐衣急得跺脚,“哥!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那张侧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唐衣虽有时任性,但这表情却不似作假。他忽然想起在太师府上见过的那个蒙面女人,那艳若桃花的眉眼,他越想越像唐绯。

  唐霖一时间正了脸色,“岳老头寿辰那天,我也见到一个女人,很像唐绯。”

  唐衣脸色大变,声调高扬,“你也见到了?”

  唐霖示意她小声些,“我也不确定,她是九贤王的宠妾,那日脸上覆着面纱。看不真切。”

  “九贤王?怎么可能呢?云霄太子在世时,最讨厌最反对唐绯的就是他了。”

  唐霖嘶一声,“对啊,唐绯下葬入陵,我们都亲眼所见,她怎么可能从坟里爬出来?”

  被唐霖这么一说,唐衣汗毛直竖,起了浑身的毛汗,“你瞎说什么?走了走了,可能我眼花看错了。”

  东宫太子朱震霆,他抓起眼前的金凤腾飞红嫁衣,眸有微恙。

  不久前,他的御榻上多了一个包裹。挑开,里面却是这件嫁衣。金凤展翅,遮云蔽日,分明是太子妃翟衣。

  太子妃翟衣,他真正端详过的,唯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