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贫僧心悦你_作者:格沐子(98)

2018-02-17 格沐子

  申时才到,阿淳就下学了。他顶着红红的鼻头跑进来,“母亲母亲,小元子说梅苑的梅开了。我们去看梅花好不好?”

  阿淳的称呼她已经有些习惯了,但阿绯不想去,“你自己去吧,我有些累了。”

  阿淳两眼黑溜溜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泛着光,“母亲累了?那应该好好休息。阿淳去看梅花,带花枝回来给母亲做熏香。”

  说完,转身就跑。

  还说请她看花去,跑这么快,没诚意。

  可才消停不久,就有宫人匆匆跑回来,说是皇长孙不见了。

  阿绯愕然,“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呢?他不是去梅苑看花了吗?”

  梅苑很大,放眼望去,梅花盛开如海。

  阿绯与宫人分头找,“阿淳——”

  “朱淳——”

  分开花雪,阿绯在苑中越走越远,“朱淳——”

  苑中除了梅花绽放,没有半点回应。积雪消音,将她的声音吞没一半。

  她立在梅花下,耳铛轻摇,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阿绯有些生气,猛然回头,“阿淳,看你还躲不躲?”

  发髻珠钗轻触枝头,梅花飘落,悄然立在肩头。

  “阿绯…”

  她抓住的,居然是禅机。

  “阿绯,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阿绯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她以为是阿淳,以为是小孩子顽皮故意躲起来。

  却不想,她的身后,居然是禅机。

  “馋鸡?”

  阿绯松开手,禅机却步步上前,“难为阿绯还记得我。”

  “我……”

  禅机轻笑,抬手替她捻去肩头的红梅,“别担心,皇长孙只是想他亲娘了。”皇长孙过继给太子妃,便不能经常见赵孺人。小孩子偷跑去看亲娘,情有可原。

  凤眼轻眨,“…你怎么知道?”

  禅机收了笑意,“不是我,我只是恰巧看见而已。阿绯你还小,你不是他母亲,也不要把自己当成他的母亲。”

  就在这时,梅花林中,忽然传来宫人说话的声音,“看见太子妃了吗?”

  “方才看见太子妃往这边来了。”

  “太子妃——”

  阿绯赶他,“馋鸡你走吧,我…”

  他却忽然拉起她的手,“走——”

  “喂你——”

  红梅凌雪,暗香中,她与禅机在林海中穿梭,惊起梅花十里。风起广袖,食指相扣,他带着她跑的那么急。将身后的寻觅声远远撇开。

  什么皇长孙?

  什么太子妃?

  寒风彻骨,湖面结了冰。冰上石舫,朱色琉璃。

  身后的门被关上。

  暗色的空间里,只看得见眼前的那一张朱颜,只听得见眼前人隆隆的心跳。

  阿绯的后背抵在墙面上,馋鸡的眼睛里泛着她从未见过的,具有侵略性的目光。

  他紧紧地盯着她,连空气都静止了。

  “馋…”

  话音才起,阿绯忽然被扯进一个坚硬的怀抱中,火热的吻叫她猝不及防。他来势汹汹,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永远不知满足…

  阿绯瞪大了眼睛,她的呼吸被抢占,她的唇被侵吞。

  整个人,都被他淹没了。

  禅机的情绪从来都掩饰地很好,可是那些心底的欲与妒,越积越深,越来越膨胀,几度将他逼到崩溃边缘。这些日子的煎熬与夜夜辗转难眠,全都在此时发泄。

  他几乎要将阿绯碾进自己的身体里,曾经的隐忍,曾经的清规戒律,全部崩塌。禅机伸手将她的发簪抽离,身后长发散落,似云英未嫁时。

  阿绯被迫迎接他,她几乎要承接不住这灭顶的灾难,身与心同样的震颤着。

  唇齿交融,以沫相濡,恨不能天长地久。

  这方面,禅机似乎并不擅长,他横冲直撞,贪婪地占据领地。把她好不容易戴起的面具摔个粉碎。

  激情中,阿绯抵不过,她输了,输给了禅机。

  双眼流下清泪。

  禅机察觉,他停下来。双手捧着她的脸,辗转,与她前额相抵,喘息着,“阿绯别哭…我赶来了…”

  暴风过后,细水轻柔。禅机一点点吻去她的眼泪,“是我不好…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