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发狠的沉入,他红着眼盯着她的脸:“收回你的话。”
杜青宁咬牙出声:“和离!”
他从不知道曾经那个没心没肺又识趣的她,也能倔强到这个地步,无孔能入。他只能越来越狠,越来越狠,企图逼着她收回她的话。
可是没用。
事后,他看着不知是否睡着的她,抚摸着她满是汗水的鬓角。默了许久后,他低头贴着她的耳朵,语中压着浓烈的愤怒:“在你考虑清楚是否真的要继续这么对我之前,就不要离开千百庄了。”
她睁眼看他:“要囚。禁我?”
裴延:“这也是囚。禁我自己。”他能为她囚。禁自己,她为何不能?
她闻言闭上了自己那双渐渐变红的眼睛,绕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疯狂,绕是已经在努力冷静,她也仍是有种自己仿若要被逼疯的感觉。
他继续看着身下她的脸,手下抚摸的动作不停,他道:“刚才裴律过来了,他说要在走之前见你最后一面。”
见她没有反应,他又问:“见不见?”
她闭着眼道:“我说见,你会让我见?”
裴延:“不会。”
杜青宁陡然睁开透着怒意的眼看向他:“所以你问个屁!”
见到她这终于有些生气的模样,他却是笑了,哪怕她的话说的很粗鲁,他仍是觉得可爱。
他不由低头亲了她一口。
杜青宁立刻闭眼,不再去看他这油盐不进,让她又开始无法理解的模样。她不能想太多,想太多真会疯。
这时继续出神的看着她的裴延突然出声:“告诉裴律,阿宁不见,改日我会去王府给他治胳膊。”这话是对外头的沈星说的。
沈星得令,立刻迈步就走。
序月水渊外,一身玄色衣裳的裴律正身姿如松的站在那儿,他的右手仍是软软的挂在肩头,明显仍是废的。
他抬眸见到走来的沈星,薄唇抿起。
沈星靠近他:“二奶奶不见,公子说改日会去王府给世子治胳膊。”
这个结果,裴律也不意外,他早知想见她是痴心妄想,却仍是止不住抱着这个念想过来渴望见她一面。
他未语,只转身步伐缓缓的离去。
裴律最终没有等裴延给他治胳膊,因为对他来说胳膊废就废了,根本不重要。当日晚上,他便不顾裴老夫人的阻拦,上了马,领着自己的人,带着自己的军职,出城朝北部而去。
次日。
裴延伺候着杜青宁用好膳后,难得给了她喘气的时间。他搂着她亲了一番,便去了书房,放她在千百庄内逛逛。
离他这个人远了些,杜青宁也确实觉得舒服了多,她缓缓走出序月水渊,正是要东拐,后想到什么,她便朝南去了。
当她见到千百庄的大门,心里有走出去并再也不回来的渴望。所以她顺着感觉走过去试着出去,果然没有意外的被拦住。
她只能朝回走,暗暗叹气。
她是脑抽了,才对裴延抱有希望,以为他可能只是吓吓她。
记得以前她真的很喜欢千百庄,觉得让她住在里面,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如今她确实住进来了,却是失去了外头的一切,倒是有点可笑。
她现在讨厌千百庄,没了逛的心思,便又回了序月水渊,朝裴迎华寝屋的方向走去。
当她进入裴迎华的房间时,裴迎华正在用膳。
她看到那满桌子的菜,过去坐下,默了会,便道:“姐姐伙食还真好。”她想大概为了腹中的孩子,裴迎华才会如此往好里吃。
裴迎华没理她。
她心里难受,看着这满桌子的菜,不由有想再吃一顿的冲动,便拿起汤碗里的勺子,陪着裴迎华也吃了起来,越来越大口,不像是在进食,倒像是在发泄。
裴迎华吃着碗里的饭菜,难得抬眸看了杜青宁一眼。现在天暖,需要穿的衣服少了,她可以看到杜青宁的脖子处的淤痕,直蔓延到衣领深处。绕是连她看了,也觉得怪触目惊心的。
她突然淡道:“你们的感情很好?”
杜青宁正是直接端着汤碗低头喝,措不及防听到裴迎华的话,便愣了下。她不知道对方为何这么说,未语,只低头喝汤。
她一鼓作气将汤喝完后,抬眸就看到已经起身朝窗口走去的裴迎华。无意间,她看到裴迎华那按算该是已经五个月的肚子,才发现大了很多。想到裴迎华的凄惨,她突然问道:“姐姐与腹中孩子的爹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