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怎么了?”童君一见阎宸进门便问。
“没事。”阎宸沉着脸说。难道是他看错?还是,思念她的心一直没变过,甚至在踏上台湾这熟悉的土地后变得更加浓烈?
童君才不相信阎宸的说法,他扯着怀疑的笑问:
“真的没事吗?没事干嘛急匆匆的忙按电梯,还由安全门跑下楼?”和他朋友这么多年,同穿条开档裤长人,难道还摸不透他心事?
阎宸看了童君一眼,很沉重的一眼。
“莉玫没事了吧?”
“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
阎宸走到病床边,拭去女人额际上的汗水。
如果不是莉玫摔跤,跌断了腿,现在的他应该早和莉玫在澳洲举行婚礼。
谁想得到,他对她的感情,根本只是兄妹之情,毫无爱可言。
而这点,也变成了让他不得不娶她的致命点。
因为他无法狠下心看着她毫无依靠,因为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所以无法漠视她无助的眼神和全然的依赖;而他也无法忘记母亲临终的托付。
“阎宸,你还是决定要娶她吗?”童君语重心长地问。他实在不忍看自己的好友为了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关系而放弃自己所爱,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
五年前,阎宸在台湾的一切他都知道;五年后阎宸再度踏上台湾这块故土,只怕阎宸的心更不好过,更无法放弃心中那份执着。
阎宸倚在一旁的铁柜,摸着莉玫的手没有移开过,像哥哥疼爱妹妹般来回不停抚着。
“我能放手吗?”
“为什么不能放手?难道你对她有除了亲情之外的感情?”
阎宸皱起眉头。“你一直知道我对莉玫除了亲情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情愫存在,你居然还说出这种话!”
“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甚至不曾放在心上的人,却放任着自己这生的最爱不闻不问,我不能明白你这种行为。”
确实,若说阎宸爱莉玫,所以娶她,那还说得过去。问题是,他对她根本就只有亲情,而且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
为了一份淡如水的感情、勉强牵扯上的关系而娶她……他不能算是傻子,只能说是笨蛋。
笨到连自己的终生幸福都断送在所谓的“责任”里的笨男人!
阎宸深深望着因麻醉而熟睡的莉玫。连他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的行为,为什么会将莉玫当成自己的责任。
严格说起来,她只能算是和他一同长大的小妹妹。
她天真烂漫、个性温驯,只是老爱腻在他身边,将他当成一座不倒的山,遇到任何事就躲藏在他身后。
阎宸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起来,他想起了裴依。
想起裴依的独立、有主见,她和莉玫几乎是两种极端个性的人。
可,却是他所爱极的女人……
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又回酒店去上班了,还是……嫁人了?
一想到她娇柔带点倔气的身影攀附在别的男人怀中,他心中的醋意便如滚滚洪涛,翻腾激烈。
他怎么能再去想她呢?他都要和莉玫结婚了,心里却仍无法忘怀裴依的身影,甚至刚刚只为了一道近似熟稔的身影就不顾一切的奔追而去,他的心仍牵系于她,怕是至死方休吧。
初离开台湾的那几个月,是他最难受的日子,日夜受思念煎熬,有好几次想立即飞回台湾,可是都被母亲阻止。
母亲的哀兵政策确实厉害,让他五年来不曾踏上台湾的土地半步,若不是今日莉玫的脚伤了,他是不可能会踏上台湾这片土地的。
“阎宸,你在想什么?”重君好奇好友的沉思,忍不住往前跨进一步问。
“没什么。”慌乱收恰起思念的情绪,他正色道。
阎宸为何发呆,童君比谁都清楚。
“宸,何不去找她。”
童君的一句话,轰得阎宸满脑子乱轰轰,甚至晕眩起来。
他跌坐在铁柜之上,心脏跳动的好快、好快。“你……你再说一次。”
“莉玫的脚不休息个几个礼拜是不会好的,何不趁这段时间去找找裴依,给自己一个机会沉淀对她五年来无尽的思念?”
“婚礼——”
“该死!别再想什么婚礼了!”童君气得涨红了脸。“你不是爱她吗?难道你甘心就这么放手,然后和莉玫结婚?”童君恼怒地想一拳往阎宸头顶上揍下去,看他是否能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