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竟有那么大的勇气能为鬼和星挡下那一枪,不晓得她哪来的力量和念头。看来对她得重新评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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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绮以奇特的第六感摸索着路,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走,其实该说是滑行,她没力气缇起脚跟往前跨步,只能拖着脚跟走。
她的脸上、后脑以至于整个身体都被痛楚侵蚀,但她害怕一个人待在陌生的房间里;睁着眼望天花板的动作已经持续一天了,而唯一能让她不费力的事也只有这样。
没人和她聊天说话,她就像个被世界遗弃、被上帝遗忘的女人,她渴望被关爱,所以费了好大的力气和疼痛抗战,然后下了床,慢慢踏出第一步走向房外。
走到楼梯口,她已经虚脱地瘫在地上,靠着扶手坐着,又不敢大口喘气,怕头又跟着痛,她怕死了那剧烈的疼痛,好似要撕裂般的痛楚……
星刚从泳池里起来,正想上楼换掉泳裤,穿上干爽的衣服。他用力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恨不得让水分从此与他隔绝。虽然毛巾遮住了视线,但他以为这楼梯熟得他闭眼都能顺利爬上回房,因此也没太注意。奈何老天好似故意要和他作对……
“啊——”
“妈的,搞什么鬼!?”他拉下毛巾,露出一头不羁的散乱金发。接着目露凶光,望着脚底下那不该存在于这世界的“卑劣动物”。“你哪里不好睡挡在这里干嘛?”
“我……”路绮无辜地瞅视着眼前怒气冲天的金发男人。他们俩真的是情侣吗?依她看来,较像已分手的情侣,因为他好像很讨厌看到她,这已不知是他第几次对着她发脾气了。上次她吵了他的睡眠,那这次呢?
“妈的,你再露出那种要哭的表情,我马上把你抓起来痛揍一顿!”星两手转动毛巾两头,双臂已经泛起青筋。
路绮连忙胡乱抹去眼中的泪水,可怜兮兮地问:“你是星吗?”
“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我准许你叫我名字了吗?”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中的毛巾已快被揪断了。
“可是……”若是情人,难道不能叫名字吗?那该叫什么?
“还可是什么!”他等着她回答。最好别激怒他,否则管她是否有伤,他会马上丢她去喂鲨鱼。来了,脑后的痛楚又传来了,她最近每每会被这疼痛折磨,然后昏厥过去。“可是……”她的眼睛闭上,思绪渐渐飘浮,聚拢的眉心却没有舒缓的余地。“身体好痛……”
“你痛干我鸟事!”望着她好似睡着的脸,他气急败坏地狂吼:“喂,死女人!你敢给我睡在这里……我……”他的脸已变成猪肝色。“壁——”他对着空旷的走廊大吼,随便喊出个人名。
隔了三秒,壁从房间里冲出来。“你鬼叫什么!?”害他以为死人了。壁慌忙之际,手中还拿着未看完的书。
星见壁已站定在自己面前,马上收起慌乱的神色,指着昏迷在楼梯口的路绮。
“她昏倒了。”然后说完就想从他身旁越过去。
壁闭上眼,反射性地拉住星的手臂。“等等,你给我说清楚,她为什么会昏倒在这里?”八成是被星揪出来的。
“你问我,我问谁?”
“是你喊我出来的,这里又只有你和她,你觉得我该问谁?”
“我怎么知道!”该死,壁真是欠揍!
壁转身想回书房看完手中的书。“那你自己解决这麻烦。”
“等等!”星拉住他的手。
“等什么?人是你带回来的你就得负责,我不收烂摊子。”
妈的,要他负责,除非地球倒转!“什么我得负责!?你知道她叫路绮,当然是你负责。”
“那天井在说明她身份的时候,你也在场,你也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何况这女人是你扛回来的,关我什么事!”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抱歉,我对卑劣动物一向没兴趣,所以我全没听进耳里。”
星根本在耍赖,嘴角刻意地扯高。
“别忘了,她脸上的伤是谁造成的就由谁负责。”
“我若不愿意呢?”星绕过壁站在他身后。
“你想和我耍赖!?”他很怀疑自傲的克制力会被星摧毁得半寸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