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煮碗浓汤。”
“还是不够。”
“我会做生菜沙律,再烤几片多士,再泡一杯热咖啡。”
当他满意地点头后,她便像只快乐的小蝴蝶飞出他的掌握,拿起地上的医药箱冲下楼。“半个小时后就可以吃了!”她边跑边叫。
“想饿死我吗?”他不悦地抗议,脸上却浮起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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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将炒饭、生菜沙律等所有的食物扫光,然后满足地窝进椅子里跷起二郎腿休息,甚至还打起饱嗝。
“好吃吗?”路绮撑着下巴笑问。
“嗯,还好。”他淡淡地回道,却不看她。
“喔。”她失望地回了句,然后起身收拾杯盘。
卑劣的女人,那是什么表情……像死了儿子的寡妇。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天,壁那家伙出手也不嫌重,害得他全身骨头像快散了,酸痛得要命。
路绮迅速将杯盘洗好,赶在他离开厨房之际急急拉住他的手,用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乞求眼神看着他。“星……”
星的脸色又难看了,他扫了她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一眼。
路绮怯懦地连忙收回手。“星……”
“我有说你可以唤我的名字吗?”这些字几乎是从他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对不起。”
她又像小媳妇一样了,看了就很令人倒胃口。星不耐烦地哼一声。“干嘛?”看在她手艺不错,喂饱了他的胃还没毒死他,所以勉强可以听听看她要说什么。“有屁快放!”
路绮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不敢抬起头,小声地道:“我想知道我的事。”
“什么!?”妈的!女人就是女人,说话像蚊子在叫。
“我……我……”她好怕他这么凶的时候……可是他好像无时无刻都是以这种嗓门和这种态度对她。
星越来越没耐性了,他拢起金发,蹙起剑眉,薄唇抿得死紧。她要是再支支吾吾,他就揍得她半个月下不了床,看她还支吾个屁!
她真的想知道有关于自己的身世,对于自己的一切都不了解,仿佛只是借用这身体的幽魂,对这身体只有支配的能力,却没有能力去了解自己。路绮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可以告诉我关于我丧失记忆之前的事吗?像是……我住哪儿?”
星半挑起眉,不悦地扯高嘴角,虽然很痛。“你问我?”
“嗯,壁说全部的人只有你才知道我的事,所以要我问你比较快。”她不敢说谎,壁是这么说的没错。
很好,原来他和壁还有这笔帐要算。“你想知道?”他故意吊她胃口,看她兴奋地直点头,天真得令人觉得可笑。他露出嘲讽的笑,然后突然冷着一张脸回她一句:“我不知道。”
他转身往楼梯走,然后……又被拉住了。
“你到底要干嘛!?”
“求求你告诉我,我好怕……”她又犯了他的忌讳,眼泪不要命地猛滴。
“你哭什么哭!”该死的女人,有哪种动物会动不动就哭的,情绪神经脆弱得仿佛连蚂蚁都拉得断。
“我觉得好不实在,好像这世界本来就没我这个人存在。我只知道自己叫路绮,和你是男女朋友……不过这好像是假的。”她抱住他的手臂。“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的一个人?”
他脸色微变。“怎样的人?一个动不动就爱哭的卑劣动物——女人,还能有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是女人,但我想知道更多,比如我的工作是什么?我几岁?住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些我都好想知道。”
“我怎么知道!?既然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世背景?”他突然觉得头隐隐作痛,于是按住额际揉了揉。“你是故意找麻烦吗?”
她哭不出声,只能猛掉泪、猛摇头,模样确实可怜极了。他皱眉低咒了声后,破天荒地揽住她往自己怀里送,僵硬的手指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安慰道:“别哭了。”妈的!从没安慰过女人,更别说主动抱住情绪失控的女人。星僵直背脊,抚着她背部的动作有点机械化,不过很快便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