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天气!”拉紧了领口,感觉有道冷风直往脖子上吹,害得他浑身鸡皮疙瘩全竖了起来。
“你怎么会冷成这样?你身体太虚了啦,明明就是英国人,居然还受不了英国的天气。”翟无恩真的看不过去了。
“你不冷吗?那把衣服给我!”井二话不说直揪住他的衣领,想来个强迫脱衣。真是变态!为什么他这个道地的英国人这么怕冷,无恩这个香港来的小子却一点也不怕!?
“喂喂喂,你干什么?”翟无恩紧紧拉住自己的衣服。
“我干什么?你不冷嘛,那我冷啊!你的大衣脱下来让我穿。”井再次扭动手腕,想强迫人家把大衣脱下。
“我已经把我的毛衣让给你穿了,你也太得寸进尺了,居然打主意打到我这件大衣上头来!”翟无恩小气巴拉的将衣服拉了回来,顺顺被拉皱的衣领。“你有没有搞错,既然那么怕冷,那你回来英国做什么?反正你已被列入教授的黑名单,就干脆到暖和点的地方去度过这个冬天嘛!”
“我的事还需要你管啊!我高兴回来吹冷风不行吗?我高兴回来和你抢衣服穿不行吗?小气!”
到底是人家小气还是他太过霸道?搞不清楚状况!翟无恩皮笑肉不笑的朝他露齿。“是是是,我小气。”
人家已自认倒楣,井还不领情,竟忿忿地闷哼了声。
“生气了?”翟无恩勾搭上井单薄的肩膀。“要不要去小酌一番?”
井不搭话,但却被动地让翟无恩拉着走。他是真的需要些温暖,英国的气温实在不是人住的,不喝点小酒暖和一下身体,他真的会变成冰棒。
真怀念台湾。
思绪尚在遨游的井,被拉进伦敦市街一家位于角落不起眼的小酒吧。里头的酒保像是见到熟人般热切地招呼,他们各点了杯稀释威士忌,当酒保送上酒,井便拿起酒杯一口饮干,温暖了喉头也热烘了心。
“怎么样,不冷了吧?”翟无恩根本在自说自话,井连理都不理他,两颗眼珠子绕了小酒馆一周,视线突然被一点光圈吸引住。
他不敢相信所见!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美艳的女子,挑染成银蓝色的俐落短发,在光亮中隐隐发光,闪着炫亮的蓝色光圈;火红色唇瓣紧紧抿着,一个人坐在最角落,在如此昏暗的酒馆里仍然戴着淡蓝色的墨镜,他突然很想看看隐藏在淡蓝墨镜底下的会是怎样的一双美目。
“安瑟?”翟无恩放下手中杯子,又是一脸狐疑。“你在看什么?”他也跟着探头探脑。
井始终不语地注视着那名女子,他瞅了她良久,一直见到有男人和她搭讪,但总是吃了闭门羹,糗得灰头土脸。
翟无恩再问:“你到底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他再挺直身子,直到将那名美女的身影纳入眼帘。“喔——呀!”翟无恩恍然地喔了好大一声。
“你认识她!?”井几乎是以吼声道出心中的惊诧。
“伦敦有哪所学校的男同学不认识她的。”翟无恩浅酌一口,见怪不怪的说。
乍听全伦敦学校的男同学都认识眼前不理人的美女,井心中一阵醋劲莫名大起,他酸溜溜地问:“为什么认识?”
“她在华侨学生间很有名,你不知道吗?”翟无恩反问。
井狠狠白了他一眼。“废话!你看我的发色像是华侨吗?”这口气重得有点想咬人。
翟无恩看了眼井的发色,想笑又不敢笑隐忍地道:“她叫央澄心,有个外号叫‘冰艳玫瑰’。”
“冰艳玫瑰?”
井细细咀嚼这个名词,恋这名词的诗意。
“冰艳玫瑰,一朵冷绝却艳丽异常的玫瑰。”翟无恩仔细地将央澄心的一切说给井听。“央澄心,爱登堡学院的学生,主攻长笛,今年即将毕业,她在英国根本一个朋友都没有,冰冷得让人无法靠近,更别说和她聊上一句;但她很美也很艳,所以华侨学生界冠了个‘冰艳玫瑰’这个雅号给她。从没见过她和谁讲过话,不过她倒是在每天午夜会到这间酒馆来,固定点一杯威士忌,纯的哦。”翟无恩特意加重最后那句。
井又给他一个白眼。“你调查得可真清楚。”光听无恩在言语上对央澄心的亲密了解都让他受不了,他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失了心,让眼前这位被冰冷气团环绕的酷美女吃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