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笑道:“当然是我,可是那却不是天雷,呵呵,我区区一个人类如何能造出妖怪渡劫的天雷来,不过利用了点高科技而已。当时没掌握住度,倒是害得你神志不清那么长一段时间。”
虽然无为这样说着,但却不见他眼里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果然,无为立刻接着说:“现在看来当年倒是做对了,此次你神智一恢复就险些坏我大事。虽然祀火修为比不上你,但是他的作用可比你大多了。”
祀火听到这句,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质问无为道:“一直以来,你把我们当做什么?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要让我们当牺牲品吗?”
“不,当时我是真的看好你们——两个有着赤子之心的小妖怪,我是真心想要收服你们做帮手的,原想以救命之恩裹挟你们。哎,你们知道吗?你们妖怪的寿命真是长到连我都忍不住嫉妒,本以为你们可以陪我走上永生之路的。”
“那现在呢?现在为什么又要牺牲祀墨?”祀火怒吼道。
无为的声音又冷起来:“我救了你们一命,你们难道不该对我千恩万谢吗?可你瞧瞧它恢复神智以后,可有半分将我看在眼里?如不将你们作为阵眼,只怕我得了永生也无命活。”
祀火拼命想睁开锁妖链,咆哮着说道:“可是差点让我们命丧黄泉的‘天雷’不也是你造出来的吗?”
祀火挣扎了几回都不见无为说话,这才好像认清了现实,逐渐死了心,紧咬腮帮子一言不发,只拼命扭动着妄图挣脱锁妖链。可是,这锁妖链又岂是这么好挣脱的?
无为不再搭理祀墨和祀火,转而打量起阵眼里的普通人,思考着要将谁释放出来,以便把祀火小狐狸放进阵中充作阵眼。
程又青肯定不行,想起她胡编乱造说北斗七星阵法是李家祖先失败的作品,无为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费了多大的力才走到这一步,这个小姑娘竟然张嘴就否定了自己永生的基石。
这个阵法怎么可能失败?!他不是照搬来用的,《李家手札》上的阵法他都曾一一研究过。正是因为这样,他敢确定当初编撰这本书的人水平一定极高,这北斗七星阵法也未必不能一试。
他有那个自信,这个阵法会使他获得永生。虽然中间似乎缺少了两页,但阵法的关键信息都已经在上半本中记录完毕,那丢失的两页说不定只是无关紧要的内容。更何况,他可是为了这个阵法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布阵点。
想到这里,无为对着他们说:“听说你们在找三里村旧址?这里就是了。这个地方曾因为饥荒死过很多人,你们脚下埋着的都是层层白骨,这里虽比不上菜市口那样的杀人法场,但也足以在下成阵了,还得多谢你们找到这么一个凶地。”
李小草他们听到这里就是三里村旧址,不由都将目光投向了最远处的阿飘。阿飘此时在豆荚子玉佩中,因为被无为动了手脚而不得现身。
或许让阿飘感受此地的气息过后,她就能感受到自己儿子的踪迹。李小草这样想着,手腕动了动,缚住她双手的绳索微微又送了一圈。
想着自己将要成的北斗七星阵,无为眯眼打量着作为阵眼的普通人。他要再用祀火小狐狸来替换一个普通人,这样的话,阵法能得到更强大的灵力。
无为看向程又青,想起《李家手札》中缺失的那两页,他心里还是一阵恼火。绝不能放过程又青,不管是从自己被欺骗的情绪来考虑,还是从外部环境来考虑。
一旦放走这个小姑娘,恐怕会惹上雄踞一方的李家,他不愿意招惹上李家,更不愿意被李家的人知晓这本《李家手札》在他手里。
索性直接让程又青悄不声息地为自己的阵法牺牲在西北大地好了。这样,谁都不会知道。
于是,无为把目光放在李小草身上——这个姑娘似乎与那个蛇妖有一腿吧,还联手坏了自己在地铁站布下的阵。
无为怒极反笑,走到李小草跟前,趾高气昂地说道:“听说你与妖怪在一起了?可你知道你的一生相较于妖怪而言,有多么短暂多么可悲吗?”
李小草的双手被束缚在背后,正悄悄地挣脱捆紧她的绳子,还有一层,她就能够获得自由。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暂时稳住无为,不让他去解双手与木桩之间的绳索,这样自己就能有机会空出手来。
于是,她试着与无为搭话:“你不也是人类吗?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你的生命也很短暂也很可悲,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