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变成一只毛茸茸的白猫儿,不顾暖酥充满鄙夷的眼神,飞跳上锦榻踩了踩大小舒适的猫窝,呼呼大睡。
有种莫名的冲动,心里痒痒,暖酥竟想捏起他的尾巴,提到门口,将他丢出去冻成冰棍。
可到底她狠不下心,静静看着他,竟突地觉得他有那么丢丢的可爱,并不是那么讨厌与麻烦,摸了摸他柔顺的猫头。
吹灭蜡烛,悄悄爬上床,给自己盖好被褥的同时不忘给啵啵掩好被褥,两人倒头舒舒服服睡到天亮。
早起漱洗,青丝只用一根银发簪松松半盘起,细心拿起红豆木梳为啵啵梳毛。
素音依旧如常摆了几样夫人平素爱吃的精致小菜,不同往常的是,今日夫人怀里多了一只猫儿,好奇问:“咦?夫人,这猫儿哪儿来的?”
“是他自个儿跑来的,我看着喜欢,于是就把他养着。”暖酥自然笑说着,疼爱摸了摸啵啵柔和的皮毛。
他乖顺眯了眯猫眼,耳朵竖后,任暖酥揉捏按摩,好舒服。
守门的塔儿高兴前来禀报:“夫人,太子殿下来了!”
暖酥似是听见了,又似是没听见,仿佛不关她事。
听闻琼华夫人醒了,早膳未服,太子立马兴奋跑来见她。进了正宫们,却不见爱妻出来相迎接。
“太子!”素音福身。
太子挥手令素音退下,眼前暖酥母爱大发,笑容可掬,全神贯注逗弄着猫儿,对他视若无睹。
贪玩的太子乘其不意蹑手蹑脚溜到她背后,调皮一拍她的肩膀。
吓得她心脏疙瘩一跳,差点跳出嗓门眼,转身狠狠打他个欺负人的大坏蛋:“讨厌,坏殿下,就知道欺负臣妾!”
任她打是亲骂是爱,太子一把将她紧紧束在怀里,强吻了吻她香粉的脸颊:“那么有力,看来病已经好了!”
暖酥抵触躲开他的亲吻,轻轻挣扎他的束缚,强颜欢笑。
明明暖酥不愿意,却还要逼迫她索要亲亲,啵啵看不过动手动脚的太子,虎视眈眈,尾巴气得炸开,“喵——!”
扑到太子身上,利爪狠狠挠过他那张欠扁妖冶的脸,留下几道血痕,没了脸看他往后还怎么潇潇洒洒玩弄女人。
太子捂住抓花的脸,大开杀戒:“来人!将这只畜牲抓起来杀了!”
敢在太岁脸上动爪子,不想活了!非杀了它炖成猫肉汤不可。
啵啵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躲在娘的背后。
“殿下,您就看在暖儿的面子上放过这畜牲吧!”暖酥急忙挡住太子,可怜兮兮祈求。
望美人泪眼盈盈,怎可辜负?
太子心慈手软:“看在夫人的薄面上且饶了这畜牲!”
暖酥连忙将啵啵赶出寝宫,啵啵怨恨喵喵叫了两声,站在漫天飞雪里饥寒交迫。亦不知两人在里面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太子殿下,可用了早膳?”
“本宫一听说你醒了,立刻跑来看你,顾不上吃的。”太子坦白,为了她顾不上吃喝。
暖酥低笑,温柔舀了一调羹香浓的浅黄鸡汤,喂到太子嘴边:“来,啊。”
太子张嘴饮入腹中,鸡汤是暖心的是甜蜜的,眼前的她竟有如迷雾般不真实,太子脸庞浮起玫瑰色,心怀澎湃。
八岁那年母亲永远离他而去,至此他将自己锁在黑暗的屋子里,不与任何人接触,心亦冰冷,再没感受过一份人情温暖,在他眼里什么都是假的。时隔若干年,这样的温情再一次降临,温暖包裹着他全身,让他冰冷的心渐渐融化。
暖酥低声掩笑,拿了手帕仔细擦去太子蟒袍上的汤渍,笑他:“看你还跟孩子似的。”
柔柔的素手如绒毛抚摸着太子敏感的胸膛,太子心头一热,紧紧握住她的手,捂在自己滚烫的胸口处,深情盯着她。
真挚的双眼紧紧揪住暖酥的心,她抗拒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否则将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明知故犯,不知为何她一时间无法转开视线。那灼灼的双眼,像是王爷此刻在看着她,洞穿她的心。
悠长的钟楼鸣响,打断两人的深情凝视,暖酥急忙缩回手别过头,不再看他,害怕愈往深处,愈怕自己落下脆弱的眼泪。
“在你心里,还是忘不了他?”太子阴郁低声问道,失望皱起染了浓浓伤悲的眉宇。他知自己与赵柽长的相像,却也不想被人当成替代品。他便是他,独一无二,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