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欺负她?她站出来让她欺负得了。
太子妃睁大轻描了青黛色眼影的凤眼,逼视:“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打你!”
朱琏抬手便要厉厉一巴掌扇死贱婢。抬出的手犹如山口爆发出的洪水,急凶凶朝暖酥涌来。
不知是怕亦或身体反应,暖酥眯了眯眼睛,等待剧痛临身。只觉一阵狂风扫在脸上,青丝游动,脸蛋却没有麻辣辣的感觉,耳边安静的出奇。
暖酥好奇地,慢慢抬起眼,见那太子妃睁大的两粒眼珠子欲掉下,宛若见了鬼,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扼住她的手,愈扼愈紧,打人的利爪停在半空无法动弹。
渔歌不可思议看着行为异常的太子妃,立就拉了暖酥站远些,免得被太子妃伤到。
“咯!”骨骼扭断的清脆声音,太子妃的手不受控制掰到身后,痛得惨叫,后腿似被人踢了一脚,强迫太子妃跪下。拧不过那股洪力,太子妃双膝扑地,跪在暖酥与渔歌面前。
“是什么人,给本宫出来!”太子妃拼命挣扎,抗拒下跪。心里因害怕,大声说话壮胆。
站一旁的长耳与另一名宫女,静静看着周围并无人,娘娘却对着空气乱语,她们心里寒毛直竖,颤颤地都不敢靠近。
暖酥牵着渔歌微颤的手,冷眼看着下跪的太子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今日下场全是你罪有应得。”
隐形的啵啵扭着太子妃的手,太子妃不甘心,瞪着暖酥,犹如集市上破口大骂的蛮妇:“你这个妖女,放你娘的狗屁!”
话音未落,太子妃扯开细喉咙尖叫,脸上莫名多了一个赤红的巴掌印。胆小的宫女吓得争先恐后逃了去,不管太子妃死活。
孤立无援的太子妃着急了:“你们两个贱婢回来!给本宫回来!”
现好了,只剩朱琏单枪匹马,什么怨什么仇都可在顷刻间报以。
“渔姐姐。”暖酥示意她,便是叫她将方才的巴掌还回去,断不可对坏人心慈手软。
渔歌低眼深思远虑一番,道是:“还是算了吧,东宫里,就这么几个姐妹,应该和睦相处,少让殿下操心才好。”
她一心只想着别人,偏偏苦了自己,暖酥心疼地伸手碰一碰她发烫发肿的脸,她忍不住嘶一声,大抵是疼吧,暖酥立即缩回手。
转而朝太子妃慢慢走去,低眼俯视她,眼若刀子切割着她的脸。所有所有的痛由心间最深处涌了出来,牢狱里、若雾阁里、掖庭里,所有所有的痛,攥在掌心。一挥手打在她的脸上,还给她,通通还给她。
“啪!啪!啪!”声声荡心,清脆。
不知打了多久,暖酥的手酥红了,却还是停不下来。
直到啵啵实在看不下去,扼住暖酥往下打的手,苦苦哀求:“别打了。”
他知道她此刻的心有多痛多难过,即便将太子妃杀了又如何,依旧无法填补她内心的伤口。
暖酥不停,继续摧残太子妃那张烂成橘子的脸。
“好妹妹,够了!”渔歌亦上来拦住疯狂的暖酥,在打下去奄奄一息的太子妃可就要没气了。
暖酥大幅喘息着,无法冷静,眼里含着颤抖的红泪:“让我打,打死她,替素音报仇!”
那枚血玉至今系在暖酥腰间,她没忘,那个寒冷的日子,琼华殿里的煤烧尽,遂派了素音出去采些煤回来。谁人知,这一去便是永远。素音死在无人问津的寒冷冬月里,面朝地一动不动,浑身布满打的小的红紫的淤青。
便是被残忍的太子妃活活害死的!
渔歌拦住疯狂的暖酥,急急道:“暖儿,你听我说,你不为自己,亦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打死太子妃,莫说是太子再怎么喜欢她放纵她,皇上皇后亦不会放过她的。
“我就是不想活了!”暖酥的世界全毁了,与其这样饱受痛苦的折磨,倒不如一死了之,亦算是解脱了。
拼力甩开渔歌的手,暖酥扑过去掐住太子妃的脖子,野兽般嘶吼着,宣泄内心的恨。
太子妃挣扎着,呼吸愈来愈稀薄。
危急之下,啵啵施法,令暖酥松开沾满鲜血的手,她如同打了镇定剂缓缓倒地。
啵啵不禁悲叹,其实这一切他都已预料到,暖酥不可能安安静静生下孩子。于她心里,恨比爱深,即便不是为了王爷报仇,亦会为了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