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愿赌服输赏赐她黄金百两,神色温和,风度翩翩,问,“敢问姑娘芳名?”
“自古好汉不留名。”暖酥脸色无丝毫柔情,将剑握在正中央抱拳,携着一箱的黄金就要一走了之。
赵柽急忙快步挡住她的去路,“想必姑娘也累了,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与我回府稍作休息再走不迟?”
暖酥本想冷言拒他,她可没闲情雅致。
不想墨子矜吃力登上台来,握住姐姐的双肩,关心问,“暖姐姐,你没事吧?”上下左右打量有无伤势。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便是,姐姐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暖酥紧紧握住他的手,笑容明朗若虹,眼里只有他一人。
一旁的赵柽暗下握紧了拳头,危险地眯了眯眼。他若想要一样东西即便是天上星云中月没有一样他是得不到的,他发誓迟早有天她会成为他的东西。
好戏终了,人走鸟散,擂台上只剩他和她。
“墨墨,我们有好多好多钱,开心吗?”暖酥高兴摸着满箱烫手的黄金,拿起一朵黄金咬了咬。
“暖姐姐,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再不能随便乱来,知道了吗?”墨子矜蹲在她身旁,今日她招惹的可是恶名远扬的赵柽,往后还不知他会怎么对她,只怕凶多吉少。
“知道啦。”暖酥掐掐他白嫩嫩的脸,“以后我要是乱来,你就用家法伺候我。”
他笑,“弟弟可不敢。”
姐姐打败的可是京城第一将军,他只是一手无缚鸡力的书生怎能动得了她的一根寒毛。
第十九章 命薄
暖酥蹙起亭亭秀眉,双手交叠环抱,不很理解他的行为,明明是他唉声叹没钱,她幸幸苦苦替他赢来钱,可他倒好,终是要将整箱金灿灿的金子送回给人家。
“请务必送到皎安阁,谢谢。”墨子矜从荷包里摸出一些碎银子递给拉牛车的大爷。
两人目送大爷悠悠离去。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墨子矜看她一脸愁闷之色就知了她心中的小九九,他也是身不由己,逃脱不了世俗的牵扯,立在秋风中苦涩作笑,“人生若是事事尽欢,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好。”
钱多会引来麻烦,没钱又会自寻麻烦。人生似戏非戏,那有尽欢时?罢,惜当下,后事留人预知。
“走!弟弟带你去浪。”墨子矜拉起她柔软的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强行拉着奔往各大商铺买买买。
先是李家衣铺,量身选做两套样式清新淡雅的裙子,换去旧红衣她变了个人似的。
“墨墨,好看吗?”暖酥在他面前缓缓转了一圈,淡青色的裙裾翩翩。
那时她也是这般,新穿了一袭素青色羽衣裙,在五哥哥面前转了一圈,拉起他的大手兴致勃勃问,“哥哥,你看,暖酥可好看?”
墨子矜眼前霍然一亮,犹如开亮的天窗。她的容貌本就清新脱俗,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不同于凡人,在着上碧绿色的襦裙,更显仙气十足。发自真心赞叹,“好看极了!天上的仙子都不及暖姐姐好看。”
“就你小嘴儿甜的跟抹了蜜似的。”暖酥就喜欢他的耿直,宠爱地捏捏他圆润的鼻子。
“老板,这两件都要了,麻烦给我包起来,谢谢。”
墨子矜只管拿大包小包的东西,她只需吃喝玩就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开开心心走在街市上。
“我们去那边!”暖酥说着就往虹桥跑去,立在桥中央,凉爽的风儿拂面,桥下的水波粼粼载着船只迎东面漂泊,她招手喊他,“墨墨,快来!”
暖酥从未像今日这般快乐过,吃好吃玩好玩的,自由自在不受丝毫拘束,若是可以她真心希望什么都不要就和子矜永永远远待在人间,幸福快乐到老去的一天。若是如此便好了……
桥下有妇女提着木盆结队成双,头裹花斑的水蓝纱帕蹲在岸边搓衣,闲聊家常,全然没注意到桥上的人,暖酥嘘声示意墨子矜不要出声,她听着有趣的很,想多听一会儿。
“我跟你说呀,传说地府的包拯大人新婚之夜未过门的妻子便死了,红事办不成反而成了白事。”妇女嚼舌根,手中的棒子不断捶搓衣裳。
另一妇女听得若有其是的样子,啧声感到惋惜,“啊,未免也太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