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淑待人平等,并不会因自己成了娘娘,而高人一等,低眼待人,热情地拥抱了久别的阿桃:“我也好想你!”
“小姐……”阿桃嚎啕大哭,太高兴了。
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沫儿,在宫里规矩惯了,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竟欲伸手挡在娘娘面前,保护娘娘安全。
谁晓得,这么一拥一抱,会出什么幺蛾子?
或许对方藏了一把刀亦未可知?
“小姐!”沫儿表示担忧。
鸾淑明白她的心思,喜笑道:“沫儿,我没事,在这里就当是自己家,这是我至小的丫鬟阿桃,你们认识认识吧。”将阿桃的手交到沫儿手中。
鸾淑如往常一样挽住云夫人的手臂,亲密贴着娘的肩头:“娘,我回来一趟,怎好为我一人破费,随便烧两道菜便好了,我一人也吃不完。”
“哎呦,我的小祖宗,怎么好说是破费呢,这是孝敬你的!”云夫人笑眯了眼。
鸾淑不改一张巧嘴:“瞧您这话说的,要孝敬,也该由女儿孝敬娘才是。”
母女两儿牵着手进了大堂,友爱的背影映入旁人眼中。
昭仪娘娘的贴身奴婢,与云小姐的贴身丫鬟,大眼瞪小眼,警惕着陌生的彼此,不甘示弱。
鸾淑并未自乱阵脚,急中生智,下达命令:“沫儿,你去衙门!”递予她一块精致打磨的令牌。
“是,娘娘!”沫儿领命行事。
“阿桃,你负责将在场的这些人疏散到后门,确保人员安全。”
“是,小姐多加小心。”阿桃领着大家往后门走。
“那你的,闺女?”云夫人放不下心,紧紧拉着女儿的手,不想撒手离开,还没重逢够,便又要分离,娘舍不得。
鸾淑一点点掰开娘的手,镇定微笑:“娘,你先走吧,别管女儿,女儿是昭仪娘娘,皇上宠爱的妃子,没人敢把我怎么样的。”
可她不知道,痛失犬子的衾老爷已经疯了,疯的杀人放火,什么事做不出?又加上听信谣言,京城里都在盛传,墨子矜与云昭仪有一腿,关系非同一般,墨子矜之所以会杀了衾天远,是出于因保全云昭仪的名节,而残忍地杀害了衾天远,掩饰他们曾经那段不可告人的关系。
鸾淑佩服那些有才的人,臆想出这么些东西,只恐不是空穴来风。她今日出宫,衾家人偏偏今日找上门来讨命,未免巧的太过诡异,便像预谋已久的。她跑进闺房,提出藏在宝箱的一把长久剑,握在手中,竟有些生疏。
衾老爷怒的满脸通红,把棍子举的天高,高喊:“云贱人,出来,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
别以为她现如今是皇帝的女人,便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碰不得。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白白断送了性命。
云老爷领着十来名年轻力壮的男丁,不满叫嚣的衾老爷,拍胸脯道:“衾天道你有种,有什么气冲我来,别唧唧歪歪的!”
原本的亲家,到如今反目成仇。
衾老爷恶言相向:“识相的把云贱人交出来,否则砸了你的云府!”
他恼火之时,说话算话。人多势众,两帮人若真的打起来,谁占下风不好说?
“衾天道,你在口出狂言,休怪我不顾情面!”云老爷是正人君子,以礼待人,从不轻易地执刀伤人,除非是迫不得已。
“给我砸,往死里砸!”
一声令下,上百号男丁向四散,抱起盆景砸地,掀翻筵席,不只如此,还将观世音的雕像砸在地。
几百人陷入混乱的打斗,场面犹如沙场撼人,赤手对空拳、刀戟对木棍、新姜对老姜……
有力的女声划破天际:“住手!”
昭仪娘娘衣冠楚楚,徐步出来。
衾老爷看鸾淑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覆上杀气,那女子正是间接杀死他儿子的歹毒女人。
“衾老爷,你说我命人杀你家儿子,你可有证据?”无凭无据,指定她是杀人凶手,那就是污蔑诽谤,血口喷人,这罪认不得。
“你少在花言巧语,拿命来!”衾老爷不听解释,挥出木棒,与她拼个你死我活。
鸾淑拔剑出鞘,泛出冷冽光芒的剑斜垂在地。
衾老爷执着木棍不顾一切往上冲,便是拼了老命,亦要为儿子报仇雪恨。鸾淑扬起手劲儿,不怕他凌人的气势,轻松的将他手中的木棍削成两半,愈削愈短,直至在他的手中只剩一块破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