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老嬷嬷,要她全家的脑袋也不能够补偿。居然疏忽,让云鸾淑那个贱人,将她的心头肉偷了去,也不知道谌儿现如今如何了?可还安好?
皇后跌坐在地,失声痛苦:“谌儿啊,谌儿,本宫的谌儿!”
莫名遭到掌掴的奶娘,方才缓过劲儿来,原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破天荒的大错,原来只是场误会。
奶娘一个劲儿的痛哭流涕,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这么打过她,打的她老脸焕松,老脸都不知往哪儿搁。
第一百六十章 一世英名
老奶娘哭得稀里哗啦:“皇后娘娘,你误会老身了,小皇子是让太后带出宫了,太后说想给小皇子求个平安符!”
“你说什么?!”闻言,朱皇后抹了一把热泪,停止鸣哭,从悲悯之中脱身,看着老泪纵横的老奶娘,“你所言可是真的?”
她还以为自己的谌儿没了,害的她担惊受怕,原来都是那个云鸾淑一手编出来的谎言,害她的心上跳下窜的,她居然被骗了,并且是轻易的上当受骗了。转而,皇后换上愤怒的脸,愤愤起身,折会高台,这次不把那云鸾淑折磨死,她便把名字倒过来写。
鸾淑早已预料到,自己的谎言不攻自破,骗不了皇后多久。受骗的皇后定会愤懑折回来,誓死不会放过她的。她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些时间。不到危难时刻,子矜是不会来救她的,子矜亦自身难保,她怎么好麻烦人家。
一团有甚于烈日之烈的烈火朝她而来,直把她烧成一把灰烬,愤怒的一掌如飓风刮在她的脸上:“好你个贱人,居然敢骗本宫!”
刮得她眼花缭乱,双眼一同死鱼扇扇阖阖,萎靡不振,有一瞬,她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欲与这个人间分别。可一睁开眼,火红的烈日重影,漂浮了半会儿,竟平定了下来。
无情的烈日把人烘晒成一滩软水,或是将人烤焦,他却还不知情,装作无事人,继续挥散着逼人的热气。
鸾淑掀开眼帘,只见皇后一张描满恼火的脸,恍若世间的恶气凝集在她脸上,而这些恶气通通都要发泄在鸾淑身上,否则她就不会舒服。
朱琏抽她抽的娇手都酸了,随便指了一个奴婢:“本宫累了,你过来!”
“是,皇后娘娘!”继承皇后的衣钵,接过毒鞭,代替其鞭笞云昭仪。拿过的太监,来到云昭仪面前,看着她满身破破烂烂,不禁啧啧声,心痛且惋惜,皇后娘娘下手可真恨,这云昭仪柔柔弱弱的柳儿似的,哪儿禁得起这么一摧残?
怜悯过怜悯,太监的脑袋可是要的,下手也不敢过轻,每一遍抽在云昭仪身上,都有那么一阵凛冽清脆的杂风声,确保皇后娘娘听得舒畅,这可要比听仙乐还要耳暂鸣。
看着云鸾淑受尽折磨,高台之下的秦宸妃不禁划出一记残忍且痛快的笑,笑过之后,她的心竟有些低沉,竟是过意不去。虽说云鸾淑可憎,可怎么说她们曾是好闺密一场,相好过的那份情谊任凭海枯石烂还是在的。那次,亦不能完全怨她,毕竟她痛失孩子不久,心生怀疑那是人之常情。或是她过激了,经由郑贤妃那么一挑拨,竟心生怨恨,怨恨她不相信她。
想当初,她能荣得皇恩降身,完全仪仗着云鸾淑相让,以她的姿色皇上能进的了皇上的眼球?再者,云鸾淑的胸襟是有多宽大,肯将皇上让给她?换作其她嫔妃不肯相让不说,还要暗地给她小鞋穿。只怕她一辈子只能活在冷宫一般的会宁殿,永无出头之日。
如此恩情,岂能以为一次怀疑,而抹杀殆尽?
云鸾淑待她的那份真心真意,她这么回报人家似乎不厚道,且显得她不是人?
秦宸妃暗暗退了场,并无人留意她的行踪,她且嘱咐了自家奴婢,皇后娘娘若是问起来,便说她去小解了,不一会儿便会来。想来皇后亦不会把精力放在她这个路人甲身上,她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谅皇后亦不敢拿她怎么样。如果,云鸾淑怀里龙种,有本事一鞭打在她身上,皇后敢吗?
皇后不过是欺软怕硬,狐假虎威。
出去不久,秦宸妃执着一把碧绿的油纸伞,徐徐归来,平静混进了观看队伍行列当中。
郑贤妃好了伤疤忘了疼,脸上扶着冰袋,笑问:“秦妹妹,你这是去哪儿了?”
秦宸妃佯笑极是不自然:“郑姐姐还真是关心备至,妹妹去小解这种小事,还要来细问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