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粗布衣裳的朱琏害怕地将干柴护在胸前,瞪着不怀好意的他们,威胁道:“你们想做什么,我可是大宋的皇后!”
一名金兵呸出一口脏唾沫,不屑道:“什么狗屁大宋,大宋已经灭亡了,现在是大金当道!”
一遍遍的冷嘲热讽便是要她清醒清醒,国破家亡,她不是皇后,是亡国奴,亡国奴就得有奴隶的样儿,装什么主子?
“嘿嘿,我们想干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就是想和人妇你玩一玩!”另一名金兵奸笑,猥琐的眼神打量她的精致脸蛋,不愧是皇帝的女人,个个是极品,犹如明珠吸引人。
金兵伸出痒痒的手,触摸朱琏的脸庞。
朱琏受惊往后躲,戒备地瞪着他们。
两名金兵见她躲的厉害,兽性大发,更想同她继续玩玩。
北方严寒他们早已经适应,而对于南方人而言,是经受不住如此酷冷的。
“小美人来玩玩嘛!”
“嘿嘿,躲什么躲,快进到哥哥温暖的身体!”
两个大男人调戏她,伸手便是一阵乱抚她的身体。
朱琏面无人色,爆发出尖叫声,将手里拾来的干柴砸在他们脸上,往前大逃。
两个人对她穷追不舍,跟紧她。
她终是逃不过男人的脚步,不多时他们便追上来,野蛮地抓住她的胳膊。她恐惧拼命挣扎,不是乱打乱踢便是疯犬般撕咬他们的肌肉。
被咬伤出血的金兵,上来便呼了疯狂的朱琏一耳光:“臭娘们!”
凛冽的巴掌夹着冷风扇来,朱琏狼狈地跌在地面,凌乱且失去光泽的发散住眼睛,看不清她此刻眼底布满的是什么情绪。不知不觉她的眼眶湿了,连片的热泪一涌而出,滑过脸颊变成两行湿润且冰冷的泪痕。
除了皇上,从来只有她扇别人耳光的份儿,如今她却被下三滥的打了耳光且不云,还叫他们来来回回的欺负调戏,这样的委屈压在心头使她万分难过。
“扫兴,真他娘的扫兴!”两人没了兴趣,便怏怏不快走了。
朱琏瘫坐在地上宛如孩童嚎啕大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声。想当初她在后宫叱咤风云且雷厉风行,如今为鱼肉任人宰割。往事历历在目,难免触景伤情,哭红眼睛与鼻子,却也无人怜惜保护。
次日,前往金的绵长队伍不断往北,期间有不少的皇室女子相继坠马流产,其中便有柔福帝姬赵嬛嬛、宋钦宗妃朱慎、康王妃邢秉懿、郓王妃朱凤英……
赶了大抵十天路,历经千辛万苦,半路上死伤大半,他们终于抵达了金国的会宁府,金人大肆举行献俘仪式,命令宋二帝光了膀子披上羊裘皮,后妃宗室等人换上金国平民百姓的粗衣裳皆去金太祖庙去行牵羊礼。
献俘仪式结束,又下令郑太后、朱皇后入金宫赐浴。朱皇后不堪污辱,当日跑到湖边投水自杀身亡,她生是皇上的人,死亦是皇上的魂,谁也休想玷污她的身体,来羞辱大宋极尽奴颜婢膝。大宋人不都是贪生怕死的。
后世,朱皇后的刚烈行为荣金世宗称赞,赞她,怀清履洁,得一以贞。众醉独醒,不屈其节,并追封她为靖康郡贞节夫人。
那是她最后的归宿。
没想到一生行恶无数的朱皇后,竟以这种刚烈的方式了结生命,也难怪,她的性子如此,爱赵桓至深,为他保存最后的冰清玉洁与忠贞。
当此时,闻得朱琏死讯,身在南方飘摇的云鸾淑有几瞬怵木,竟说不出话,心里是惆怅与难受。大仇得报,仇人死了,不应值得高兴庆祝的么?这么多年来的恨与仇,终于以血洗净,可为何她半点快乐不起,国破家亡了,还有什么值得快乐的?
向西北遥望,子矜还在最危险的地方,也不知如今是否安好。她心系子矜,却也不敢贸然跑去北方寻他,她怕自己一去,万一子矜寻不到她,或以为她嫁人了死了。
她与子矜皆约好了,她会在南边乖乖等他,哪儿也不去,直到他来。
她便一阵日哪儿亦不去,只待在渡头口,站在木桥,眺望潺潺汨汨的江水,苦等期盼子矜的出现。可她盼呐盼,盼的渡头口的杨柳青青,人来人往,自她身旁经过,依旧等不来子矜的身影。
这日,大晴朗的天,阴晴不定,翻了脸,厚且黑的乌云压在头顶上,逼得人喘不过气儿。
观天象糟糕,看来是有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眼下是无法继续站在木桥上,江水会涨起漫过她的膝盖,她得就近寻一处短亭暂避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