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好好的吗?”暖酥云淡风轻微笑。那日他没来一定有他的理由,他是郡王忙的不可开交顾不上她亦是正常不过,她不怪他。
阿吴站在身旁暗淡失色活像花草摆设,看着两人久后重逢深情相拥,心中莫名地堵了一般难过失落,自知默默退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连梁师成都禁不住为她叹惋。
世间是绝了金童玉女还是怎的?多少痴情男女为爱荒废青春为爱白了少年头,他定当谨记前车之鉴,绝不会步入后尘,绝不会成为痴傻的情种之一。
箍的太紧,暖酥顺不过气:“再不放手,我快断气了……”
赵构便才意识到立即松开紧致的怀抱。
暖酥干咳吸了几口空气,回神看小丫头片子已没了踪影,喃喃自语:“奇怪上哪儿了。”
眼前的女子粗裳烂布,甚至衣不遮体,原本乌黑秀丽的发变的干枯凌乱,素手因干了粗活长出与之不搭的茧子,浑身留着不曾淡去的鞭痕。
心中似有千万根针刺入,他无法睁眼看她受苦受累,毅然决然拉起她的手:“走!我带你离开。”
暖酥被他拉的快要飞起来,忙不迭拧开他的手掌:“我不能走!”
绝对不能!
“大不了我娶你。”他板正她的双肩,全神贯注盯着她。
万缕情绪复杂焦躁。
“娶?”她轻笑。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他贵为皇子郡王,又怎可娶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做正房夫人。
“你不信我?”赵构言出必行,谁若阻挡休怪他翻脸无情。
“构儿,你太冲动了,我只当你是弟弟,一个亲切的弟弟,仅此而已。”暖酥温声细语安抚他。
弟弟……
赵构不愿接受,崩溃道:“不!我长大了!我喜欢你,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他的赤子之心明镜似的,难道要他挖心以证吗?
稍用力几分,暖酥的肩骨快要被他捏碎,蹙眉急忙答复:“姐姐明白,姐姐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意,姐姐亦喜欢构儿的纯真善良,处处为人着想。”
明显感觉他的紧张感挥散了许多。
遂又说些心灵鸡汤浇灌他冰冷的心间:“只是,彼此相爱的两人都不见得修得共枕眠,仅仅依赖喜欢又能撑多久?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得到,不喜欢的东西强给亦是勉强。既然得不到,远远看着,祝福着便好。”
远远看着,祝福着……
他算是醒悟,眼底抹上一丝浓厚的落叶忧伤,在姐姐眼中弟弟终究是弟弟,永远成不了照顾陪伴她的那人。
赵构并不为暖酥的一番回绝所懊恼,相反她教会了他何为真正的喜欢。
“我喜欢你,绝不会让你困扰。”赵构敞开心扉笑,长眠在心底的话说出来舒服多了,往后他便能酣然入梦,坦荡地与她见面。
“我的构儿就是聪明!”暖酥开朗笑,兄弟般亲切搂住他的肩膀,说道:“再说了,姐姐不是还未出嫁吗?构儿还是有机会的。”
她善意地安慰他的心,不断给他快乐下去的希望。
高大的赵构绽出孩子般纯良的笑靥。
尽管他长高长大,但在暖姐姐眼中他永远是长不大需要撑伞保护的小孩。
刚刚还高兴的暖酥转眼忧心忡忡。
“暖姐姐,怎么了?”赵构担心盯着她。
暖酥俏丽抿嘴,抬起如饥似渴的双眼:“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赵构惊愕地睁大迷雾的双眼。
暖酥坐在雕栏上摆裙等他,恰逢此时阿吴回来了。
“小丫头,一眨眼功夫,去哪儿浪了,亦不带上姐姐。”暖酥双腿落地,习惯性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脸上没心没肺笑开花,心花却暗自伤感枯萎。
大仇未报,她的伤悲惟有噎着藏着,绝不令人知晓她的一丝丝脆弱。
“暖姐姐!暖姐姐!”赵构提着笼中鸽气喘吁吁飞奔而来。
暖酥看他傻大个一样跑来只觉好笑,忍俊不禁问他:“我不是让你命手下找来吗?你又何苦要为我亲力亲为。”
“给。”风尘仆仆的赵构傻笑着,不苦不累。
自打她离开若雾阁,那里破败不堪,无人问津,她亦不知啵啵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