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酥——!”
“啊!”
一殿传来女子凄惨的叫声,每一重板落在她身上直接要了命,晃眼足足吃了二十棒,脸色苍白若纸,下半身已无半点知觉,气息奄奄,再发不出一丝声息。
蓦然,贴身黑衣手下火速前来报信,说时迟那时快包拯着一身朴素便装携着四大判官和修竹五人气势如虹破门而入,秦广王见状神情复杂,起身迎接五弟。
“大哥。”包拯朝秦广王大行拱手礼,瞥鸿只见前日还活泼可爱的暖酥此刻躺在案板上奄奄一息满身是血,更叫人恨的是两旁的行刑的差役没能停手,拿来盆冰水将她泼醒接着打。
“猪狗不如!”竟把他的暖酥打成这般模样,修竹似发疯的野兽,红眼持着飞纶剑杀过去和他们拼了。
“住手!”包拯厉声呵住他的剑锋,俊颜怡然似水,由羊脂玉发簪绾起的青丝松软的贴在朗肩上,流露而出的每个动作和眼神都在告诉众人自己与流暖酥毫无关系。
“包拯,你!”修竹气愤地握紧拳头,清秀的脸庞扭曲的不成样,是他苦苦哀求人家来,如今也只有他救得了暖酥,为了暖酥他暂且咽下这口恶气,哼一声收起剑退到一旁。
“希仁,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广王指着包拯身后的四大判官,神色大是不悦,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他的老脸无光。
“大哥在上,希仁并无任何意思?”包拯浅笑,平静看着他。
“你是为她而来的。”秦广王坚定地看着远处的流暖酥,微微眯了眯狭长的双眼。
包拯没承认亦没否认。
“五弟倒是沉得住气。”秦广王漫不经心笑了笑,双手背到身后挺直胸膛。
“我今天是为公事而来,方才多有得罪,请大哥宽恕。”
“公事?”蹙起粗黑的眉宇,心下多出几分猜疑。
包拯拱起双袖敬天,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自古以来,地府各司其职,定罪必有人证物证具在,刑不可乱施,惟有做到这三条你我才不枉皇天恩泽。可如今,恐怕大哥已经违背了这三条戒律。”
秦广王听完,自知理亏,孟婆失职一案本不由他来断,他也无权对流暖酥动用私刑。此事若是传到天帝耳里,只恐他这顶稀贵的王冠不保。
“你这是在责怪本王手伸的太长,插手孟婆失职一案不成?”他的话如同长在仙人掌上的刺一根根揉进秦广王眼里,怒得挥袖背过身去留下一座雄威的山背。
“弟不敢。”包拯拱手作揖。
“孟婆你可以带走,但流暖酥不行。”
秦广王的声音是那么冰冷决绝,决绝到立刻将她处死,没有任何值得商量的余地。包拯愕然瞪大双眼,他真的没能力救出他心爱的女人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真要眼睁睁让人剜去心头肉一声不响吗?
不!深渊里的睡狮沉眠了太久,是时候打破沉默醒来,睁开竹叶般明澈锐利的眼眸,“对!流暖酥不能带走,不过,今天我要带走的人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包拯不顾一切繁文缛节,紧紧将她箍在怀里不让任何东西任何人伤及她的一根寒发,手里执着剑决然走出一殿,今天若是谁敢阻拦他定斩不饶!
他发誓这是第一次,他看见宁静的包拯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疯了,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堕仙女子。看到这里秦广王不由仰天大笑,这出戏真是越看越有意思了。
第八章 新婚
一路上包拯抱着暖酥不喘一口气的跑,他高兴地破涕大笑,用下巴亲密摩挲她的香颊,一如往常的美好。对着怀中恬静睡着的她说,“暖酥,我成功做到了,很快我们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永永远远在一起不分开。”
他说过对她负责的话,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尽管前几世他很遗憾没能做到,可他终究还是做到了,虽然这一刻来得晚了些,可他一点不后悔。他爱的女子终究躺进他的怀中幸福微笑。
“醒了吗?”男子焦急,来回踱着步伐。
梦里暖酥痛苦地蹙起眉头,听见男子和女子在对话。
“没醒,还是老样子,流了很多汗。”女子无奈摇了摇头,替她仔细擦去些额上的汗珠,不免心疼她那日的行为,为了她自己连命都不要了。
直到十五,她才勉强醒来,醒来时耳边只听见些敲锣打鼓和鞭炮的喜庆声音,头还是晕晕的,正疑惑是那家有喜事了。低头只见自己身上穿着袭金绣鸳鸯纹红霞帔,铜镜里映出一张施了晶莹粉黛的绝美薄面,唇上点了妖艳的嫣红色,孟婆正在背后为她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