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之陌好似又看到一丝曙光,目中欣喜。上前询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唤作华离的男子?大约有这般高,甚是俊美,你可是见过?”
鹿洛然轻笑一边引路,一边道:“上仙所言华离,倒是并未听闻。许是尊将的朋友,不如你见到尊将,再好生问上一问?”
她叹息,眼下似是只能见到众人口中的尊将才能知晓大叔的下落了。随着鹿洛然的步子,不知行了多久,忽地急转一下,到了一僻静之地。
“你方才说的尊将在何处?难道这屋中?”云之陌天真问着,自己已迈出步子,敲门想要查看这里是否有人。
蓦地,脑后忽地被重击一下,整个人的意识不就自觉地模糊下去,下一秒倒进慕烨离的臂弯里。他目色如炬,久久盯着鹿洛然,道:“快些下去修炼。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
见此,她猛地转身,倏然又问道:“我今日所做,你难道就不问我?若是有何惩罚,我自是领罚。”
他冷漠,将云之陌打横抱起,平静无言,踩着脚下云气,进入般若楼中。未几,将其轻放于软榻之上,燃上安神香,静静端坐一边,抚琴自娱。琴声悠扬,婉转韵律,随着安神香烟在空气中飘荡旋转,传至云之陌的梦中。
半晌,云之陌从榻上醒来,看着陌生的环境,心间警觉。猛然坐起,打量空荡的房间,高声道:“有人吗?”
良久,见无人应答,她索性将被子掀开,赤脚在房中寻了半天,却是仍旧不见一人。正欲出去看看,雕花木门竟自己打开了。眼前立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怀御。他面色微醺,望着云之陌打量一番,醉言道:“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不是烨离的房间吗?”
话语未落,云之陌追问道:“怀御你如何在此处?难道大叔也在?”
“大叔?”他重复,抬眸望一眼云之陌,瞬间清醒过来,问道:“你如何在此处?不是已经随着那李久言到了尘间去了?”
“这话说来就长了。”她一屁股坐下,将案上的玉壶倾倒,斟满清水,抿一口,意味深长道。
“什么叫说来就长了,今日你可得给我好生说上一说。”怀御一同坐下,双臂抱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
云之陌无奈,只得将事情全数讲了一遍。将凡尘间的遭遇与莫名其妙出现在乾昧山,木楼被烧的事情讲了出来。又将怀中信笺取出,放于案上,道:“这信笺是大叔留给我的,他说要我到太白寻他,如今我已到了此处,却不知大叔身在哪里……”
说完,就像泄气的皮球,垂目沉默。
“我在这里。”慕烨离从外踱进来,将手上拎着的餐盒放于案山,继续又道:“看你到了此地,想必如今应是肚子饿了。方才寻了些餐食,皆是你爱吃的东西。”
说着,便将餐盒打开,里面的吃食一目了然。
云之陌欣喜若狂,久久盯着慕烨离,眸中不由落下泪水,上前将其抱住,道:“大叔,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烨离愕然,倏然唇边含笑,轻抚她的脑袋,温柔道:“大叔在,莫要怕。先吃些东西,此行,定是劳累跋涉了很久。”
怀御见此,赶忙退出去,道:“烨离,我天玄山中还有要事,便先走了!看样子,我若是再呆在这里倒是会惹来不快了。”说着,他便驾云而起,不见了踪影。
云之陌起身,噘着嘴望着慕烨离,故作严肃道:“大叔,你到底为何到了此处,竟是连告知我一声都不知。那怀御为何唤你烨离,这又是怎么回事?”
慕烨离起身,思虑片刻道:“我本就是太白山仙界战将慕烨离。在乾昧山之时,乃是凡尘历练,化名华离。这多年,向你隐瞒身份,亦是不得已而为。如今,你竟是自己跋山涉水到了此地,我倒是颇为欣慰。”
“仙界战将?太白第一仙界战将慕烨离?”云之陌一惊,前些日子倒是挺棋苍讲了些慕烨离的事情。原来,大叔便是慕烨离。她脑袋一懵,心间万千滋味。
“是,仙界第一战将,慕烨离。”他迎上她惊讶的目光,满面温柔之色。
蓦地,忽然心间闪过一丝嘲笑。面上又强忍着,平静问道:“不知大叔,给阿陌安排了何处作为住处?”
慕烨离负手想了想,继而又温和道:“你说的是,前面一处流香殿尚且空着,不如,你便到那里住着,尚且能够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