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子恕罪……”一众的侍女闻言,还未思量,便已经齐齐跪下。宫中的规矩谁人不懂?若是真的要说些什么事情,也要选择清楚主子才对。
撒日阳自是理解,目色一沉,心上也明白。只好摆摆手,回应道:“罢了罢了,这些,也不是你们能知道的事情。”
说完,他提袍前行,径直走至宫门。抬眸望望空荡的大道,正要出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大皇子,还请您不要为难卑职,皇上已经下旨,您不能出宫半步……”侍卫拱手作揖,十分恭敬。
“让开。”他高贵冷傲的语气,让身前的侍卫,不得不更加弯曲自己的腰身。
“大皇子,请您还是快些回去吧,皇上说过,您……”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撒日阳脚下轻踮,纵身一跃,便直接翻出了宫门,立在远处的宫门道上。
见状,侍卫的脸色瞬间改变,慌忙叫着:“快!快拦住大皇子!”
“这宫中的温度,竟已经寒至这般,哼……”说着,撒日阳冷哼一声,如今,还没有清楚那红衣的女子到底是谁,现在,他决不允许,因为他的事情搭上任何一条性命。
纵身一跃,直接从疆场方才归来的军队里,夺出一批红鬃马,骑在其背。绚丽的马鞭在他手中飞舞,冲过还未反应的队伍,直接闯出了宫门。
此刻,法场之上,云之陌身上的华衣已然不见,洁白的囚衣,被不知名的灰污染得肮脏。双手被夹板夹住,双膝跪地,目中疑惑,就在太监宣旨之后,依旧不能相信,自己是有罪之人。
周围的百姓,听闻皇子亲选的皇妃就要处以死刑,皆蜂拥着围上来,似乎此事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顶好的饭后茶资。身份不同的众多百姓,挤上前来。其中,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拿着纸笔,还有的,直接将自己的摊子拉过来,市场这种东西,果然在哪里都有。
刹那之间,耳边由寂静无声,逐渐变得嘈杂,那些????的讨论声,在瞬间被放大,就像烧开的水壶一般,沸腾不已。云之陌垂眸,望着膝盖下陈旧的地板,这样的情景,竟然在自己的心中有些似曾相识。
想着,眸中充满悲伤。此刻,若是真的走了,莫说是去天玄山拜师,就是回岐山,恐怕也是再也回不去。真是想不到,当初与锦儿说着,一定会回去看她,现在竟是一语成箴。思量到这般,心上便也隐隐痛着。
昨夜之事,她虽是听得,只是心上却并无其他意愿。皇室的事情,与她何干?只为一把忘忧剑竟是就要赌上性命,这买卖太不划算了。如今,寒月不知去向,难不成,此事,只是被天玄山的怀御仙尊,与苏岩真人耍了?
想到这里,她稍稍干净的额上皱起疙瘩,即便是此刻就要交出性命,她的魂魄,也要飘向那天玄山,问个清楚!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随着监斩官严峻的声音出口,一道令牌扔下,人群中也传来了一阵愈来愈清晰有力的马蹄声。
“吁——”随着撒日阳手上的缰绳被拉直,身边的众人也早已快速散开,站在距离马身两米远的地方,生怕受到伤害。
扬起大刀,就要砍下的刽子手,正要行刑,被远远赶来的大皇子惊到,手上明晃晃的利刃停在空中,毕竟是人命,生怕生出什么变数,便也没有顺势落下。臃肿肥胖的身体立在台上,将地上跪着的云之陌衬得更加柔弱。
见此情景,撒日阳微微蹙眉,大步一跨,衣衫翻飞,便已经来到了台上。对上云之陌无助的眼神,他心上疼惜,正欲将她扶起,监斩官却赶忙行着礼,躬身走了出来。
“大皇子千岁。下官不知大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皇子不要怪罪。”他细声细气地说,鼠目柳眉,两颊深陷,一副奸佞之态,令人看着着实不舒服。
撒日阳转身,负手在前,镇定说道:“父皇有旨,赦免云之陌不敬之罪。”
“啊?哦……即是这般,那皇子可否有圣旨?”监斩官依旧行礼,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有。这是父皇的口谕。”他冷静,目光就似磐石一般,坚硬无比。说完,继续将地上的云之陌扶起,揽进怀里。
“大皇子,请恕下官不能听从您之言,若是没有皇上的印鉴,下官是无法做出回应的,还望,大皇子回宫再请一道圣旨,莫要下官为难。”他的稍稍直起腰身,依旧将双手放在胸前,连连行礼,语气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