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精彩,望着怀御手上的?丝镜,欣喜不已。接着,赶忙捧在手上,激动地问道:“师父从哪里寻的冰块?我竟都没有找到,师父好生厉害!好生厉害呀!”
听她这般说,怀御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笑笑,接着说道:“是……是为师找到的……快些带着,如此便可以回去了。”
“嗯!这便能免去允娇的剥骨之邢了!”云之陌猛然点头,将?丝镜捧在手上,更加珍视起来。
“可要好生收着,若是再被你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怀御嗔怪地望着眼前的云之陌,说道。
“师父放心,之陌不会再将?丝镜丢掉了……”她笑笑,将?丝镜放进怀中,又好好裹了裹,说道。
天玄山。
“师父,就不能再退一步?真的要处以允娇剥骨之邢?”寒月躬身在苏岩身后,恭敬问道。
天玄山的流云华美,苏岩立在露台之上,望着台下的流云,万千思绪,就像解不开的乱麻一般。听闻寒月的声音,他滞了片刻,任由风将灰色的袍子,肆意地拉扯。
“山律如此,又能如何?我知昆仑有难,只是,这法在,不容情!既然云之陌那般有信心,想来此事定是没有问题。即使不能完成,她也早已许诺,若是复原不了?丝镜,她便代允娇接受剥骨之邢,这般,对昆仑山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苏岩依旧望着台下的流云,目光在云间沉没,看不出半毫玩笑之感。
“师父,你的意思是……难道,早已经想好退路了?”寒月惊讶,早在天玄山这么多年,仙山之间的维护,必然需要有牺牲之人。但是,此刻,想到这里竟是满心的不忍,之陌是个好孩子,如何能够成为仙山维护的牺牲品?
“你在天玄多年,想必我亦是不用多说。即使云之陌寻不回?丝镜,结局却早已注定。”苏岩面无表情地说着,似是因为经历多年的残酷,心上早已麻木,早已不被眼前的人事所影响。
“师父,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丝镜真的这般重要吗?一件死物,抵不上我天玄山弟子的性命?”寒月问,眉头蹙起,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你怎的今日看不清问题的关键了,若是只是?丝镜,其实并无重要可言。重要的是,这?丝镜是我天玄山的宝物,竟是被天玄山的弟子亲手故意抛进了浮炎海之内,这般,我天玄山的颜面何在?若是再不严制,我天玄山掌山之人的威严又在何处?”苏岩转过身来,望着眼前哀求的寒月,心上亦是无可奈何。
“可……”寒月正要再次请求,寒曜忽然急冲冲地跑过来,躬身行礼,接着,对苏岩禀报道:“真人,仙尊与之陌一起回来了,现在已经到虚妄阁中。”
“回来了?这般快?已经复原?丝镜了?”寒月顾不得边上的苏岩,赶忙上前问道。
“这……”寒曜望一眼眼前满眸急切的寒月,再看看站在上位的苏岩真人,不知要不要回答,刹那间不知所措起来。
“你且说来听听。”苏岩转眸,继续望着台下的流云,剑眉轻蹙,似乎已经做好了闻听坏消息的准备。
“回禀真人,之陌已经将?丝镜复原,现在,正与仙尊等在虚妄阁等待真人的查验。”寒曜难掩喜色,微笑说道。
闻声,寒月原本悬着的心瞬间落地,满心欢喜,再次确认问道:“寒曜,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此刻,仙尊与之陌已经在虚妄阁。”寒曜起身,憨憨的目光对上寒月怀疑的眼神,说道。
“回来了?看来,我小看云之陌了。走,前去看看,希望不是与怀御一起糊弄……”苏岩说着,严肃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的喜色,相反却是更多了几分严肃,令人更加担忧起来。
虚妄阁中,鎏金香炉仍旧氤氲烟雾,仙鹤宫灯的火苗依旧燃着。云之陌静静立在原地,依旧记得当日师父将?丝镜赐予她之时,心上是如何欣喜,但是此刻,怀中之物依旧是?丝镜,心中却莫名的忐忑。
怀御见她紧紧握着怀中的?丝镜,心上明白她的紧张,不由安慰道:“莫要害怕,等苏岩师兄前来,我必会请求他将允娇的刑罚免除。这?丝镜既然已经回来,想来,师兄定然也不会为难,静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