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局势现在已被右部尚书稳住,相府门生纷纷自愿退居二线给他们省了不少事儿,他们打算用什么罪名彻底击垮相府,让我想想,叛国?”杯中茶水已满,她品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柳刀看着远方依旧不应她,她继续说,“可这戏需要皇上回宫才能继续唱,毕竟区区一个右部尚书不能给相府治罪。所以你留在宫内也没什么事,便到边疆来帮皇上。”
她又倒了一杯茶,“后宫内秦枝有淑妃的帮助也掌控了全局,春风嬷嬷自己也不想吃苦头。所以你和春风嬷嬷都不会站在我这边。”她叙说的声音有几分悲凉,柳刀回头,“你全部知道了又如何?已经迟了。”
她笑笑,她很早就知道,这场赌局,不成功便成仁,所以她一定要赢。
她慢慢站起来走向柳刀,“最后一件事,算我拜托你,到年后再告诉温砌我没有失明好不好?”
柳刀看她,带着同情,从见她第一面到现在一直都是,所以她才能确定这么多事。
“你是故意让我知道的?”
“算是吧。”在他面前倒了那么多杯茶,每一杯茶都是刚刚好到杯口多一滴便会溢出来,他再看不出来,警觉性也太差了。
“为什么?”
“他那么聪明早晚会发现,不如我主动告诉他。况且,他也不会只因为愧疚就放过相府。”宛心苦笑,故事总会有结局,早晚而已。
☆、年年岁岁似今日
夜晚,柳刀向温砌汇报她的情况,齐鸣趁机来找她。
“话不多说,这金蝉脱壳是你哥哥让我带给你的,你拿着。”齐鸣将小瓷瓶塞进宛心手里,宛心失神,金蝉脱壳相府只有一颗,是当年哥哥顶替温砌进宫时皇上赐他保命的,相府的情况想必十分危急哥哥才把它给了她保她一命。
“相府不可能叛国。”
“我知道,可他们抓到了杨将军,杨将军说傅将军也叛国了还交出了书信,朝堂上谁都知道傅将军是老丞相的门生。现在也只等着皇帝回去裁决了。”齐鸣红了眼,“你哥哥只想保你平安。”
宛心失神,“这个放我这里被温砌看到不好,先放你那,等要用时你再给我。”
齐鸣点头,本想抱抱她,可她现在的身份并不合适,只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还有我爹呢,我爹会帮忙的。”
宛心道了声谢便让齐鸣走了,她瘫坐在椅子上不知该如何抉择,半晌温砌回来见宛心发呆,便把她抱到怀里,怀里的人也不知坐了多久手和脸都凉凉的,温砌有些生气,“问柳刀时的淡定哪去了?现在知道发愁了?”他一边说一边将宛心的手放在怀里捂着,宛心被他骂得眼眶发红,也冲他嚷,“都怪你!”
温砌见宛心真难受了心里也不好受,便抱着宛心坐到了床上,好声好气地哄着,“郭尚书家想要后位,婉儿想给吗?”
“不给!”宛心气极了,这时候还惦记着她的后位,亏她救了他那么多次。
“那要是一个后位换相府百余条人命呢?婉儿愿意吗?”他笑得如清风暖阳,可说出的话狠毒残忍。宛心生气鼓着脸不回话,温砌突然呼吸一重,对着她鲜红的唇吻了下去,细细啃噬品尝,牢牢地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不容反抗,逼得宛心不得不回应,又是一夜缠绵。
除夕夜,晚城的花灯节热闹非凡,即使在府衙内也能听到外面的笑声,宛心央温砌带她去看,温砌替她梳好了发髻便牵着她出门。关外的花灯节比京城更开放些,许多姑娘不仅会把心上人的名字写在花灯上若是心上人在场她还会告诉大家写的是谁,如果那人也有意便是一段良配,若是无意也会赠姑娘一盏花灯留待明年使用。
宛心觉得这规矩有趣便也要玩一玩,温砌笑着看着她闹,“阿砌,我不知道哪盏花灯好看,你帮我挑一盏吧。”
温砌挑了一盏荷花灯给她又被她塞回了手中,“我看不见写字不好看,阿砌帮我写。”她说得理所当然,温砌揉揉她的头,只能纵容。
“年年岁岁似今日,岁岁年年同此人。赠温砌。”温砌看着她灿烂如花的笑靥也笑了起来,别人都是写完再告诉大家,她这倒好,没写他就知道了,他把她抱在怀里按她说的题字,写完后又牵着她帮她把花灯放到湖里,小心翼翼地像对待着珍宝。